德妃冷哼一声道,“本宫如何知道?”
“查了许多典籍,确有此说法。处子之血、童男精血都有延年益寿,驻颜之效。娘娘身居后宫之中,明王殿下高居殿堂之上,想来决然听不到市井流言。”
“本宫与明王这般高贵之人,为何要听低贱之人如何说?”
“自然不用,可若是坊间那些传闻传到圣上耳中,娘娘也觉得没有什么?”
德妃侧着头看过来,那眼神凌厉,让人不寒而栗,“那些卑贱之人都在说些什么?”
“坊间在传,德妃娘娘与明王殿下大抵是靠着妖术驻颜,若不然德妃娘娘有明王那么大的儿子,为何能保养如此得当,犹如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
“浑说,那些低贱之人如何能得知本宫的容貌?”
“明王殿下甚是挂念母亲,府中有许多娘娘的画像。那画师技艺高超,不免将娘娘真实的模样画了下去。那样的画流传出去,如何不会有这样的传言?”云景嘴角嗜着笑意,可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娘娘,市井传言,并不假,不是吗?”
德妃怒极反笑,缓缓坐起身,冷眼看着云景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不敢。”云景不疾不徐道,“还请娘娘容我将银针取下,若是伤了娘娘凤体,我可担待不起。”
德妃伸手便要往云景脖颈间探去,却被云景一把抓住了手腕,“娘娘,你虽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是在你下达这个命令之前请三思,我若是死了,娘娘也得做我的陪葬。因为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将娘娘完整的从天花手中夺回来。除非,娘娘不怕活下来后满脸麻子。”
说到这里,云景自己就笑了,“娘娘连容颜逝去都无法接受,又如何能受得住这国色天香的脸上长满了麻子?”
德妃的脸很扭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云景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将她背上银针取下,又为她将衣衫穿上。
“对了,忘了告诉娘娘。”临离开德妃寝宫之时,云景突然顿下了脚步,侧着头看着德妃道,“因为娘娘不体恤,定要健康的宫婢伺候,如今您宫中的宫婢陆续倒下。趁此机会,我已经将娘娘宫中的阿芙蓉尽数铲除了。因为宫中禁烛火,我已经托人将那些阿芙蓉都运出宫,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被娘娘留宿宫中这些日子,我已经扫遍了娘娘宫中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绝没有留下一棵阿芙蓉。从今往后,市井的幻延丹怕是要暂时绝迹一段时日了,想来明王殿下近日会有些头疼。”
“你——”德妃怒气冲冲,顺手砸掉了手边的茶碗,“你怎敢动本宫的东西!”
“在娘娘有求于我之时,就该明白,我已不是当日任由娘娘拿捏之人。而今娘娘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我有何不敢?”
德妃冷笑,“你就不怕本宫痊愈之后,要了你的狗命?”
“娘娘,这样威胁人的话,您不觉得应该在您痊愈之后说才有威慑力?”云景不由失笑,“您现在说的这些话,就不怕我记恨你,在你所用的药物中动手脚。虽说我身为大夫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让你脸上留下点麻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