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欣喜期待着与妻子的儿子降生,而他的妻子只希望生个女儿,用以护住李璟行在晋亲王府的位置。
多么可笑?
他抓着妻子的肩膀,红着眼看着她问,“时曦,为何你定要对我如此残忍?是我待你不好吗?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是我有什么做的对不住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为什么你不能睁看眼镜看一看我?”
“为什么不愿意生下我的儿子?”
“为什么眼中只能瞧见那个孽种?”
他越说越激动,他拼命的晃着妻子,他只想将心中的委屈、不甘说与妻子听。
他想让妻子可怜可怜自己,看一看他、疼一疼他、爱一爱他。
这……有错吗?
他没错啊,只是失了手,将妻子推了出去而已。
他只是太激动了,没有听到妻子的求饶声而已。
他只是被愤怒迷了眼,没有看到妻子捂着肚子而已。
他只是太伤心了,没有顾上妻子而已。
这……有错吗?
当他看到妻子流出了鲜血,他慌了神,立即叫了大夫。
大夫说,胎儿受惊,即将生产。
他又惊又惧,只嘱咐大夫,“定要护住王妃。”
大夫也允他了,“定尽力而为。”
那一宿,他站在门外,听着屋中妻子的惨叫声一波高过一波,他心急如麻,恨不能冲进去代替她。
他向上苍祈祷:“只要曦儿顺利诞下麟儿,往后我定吃斋念佛供奉。往后余生,我再也不使性子了,只要曦儿能陪在我身边,我再无所求。”
他以为自己的祈祷足够诚心,上天一定能够听得到。
那不过是他以为罢了。
太医与稳婆不停出来道,“王爷,王妃后继无力,难产腹中。”
“王爷,胎儿久滞腹中,只怕不好了。”
“王爷,王妃诞下麟儿,但因在腹中太久已无气息。”
“王爷,王妃血崩……”
“王爷……”
“王爷……”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出来,让他应接不暇。
他顾不得许多,冲了进去,他抓着妻子的手道,“时曦,你听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
“你若是敢死,我立即将那孽种丢出王府!”
“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你往日对本王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谅。”
“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本王既往不咎。我会好好待你,好好待那个孩子。”
“求你……不要丢下我……”
他的时曦即便是强撑着时,也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回握他的手,虽气若游丝,却还是坚持与他说话。
她说,“七郎,我心中爱慕你,从未变过。”
她说,“可是七郎,我已经答应沈贵妃要替她保护好她的孩子,我怎能食言呢?我知道你将我们孩子的死归咎在阿行身上,认为是阿行克死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