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后宫秘闻(2 / 2)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清了清嗓子道,“都是读书人,为何如此不体面。”

“先生若是体面人,也不会行这端害人之事。”李璟行微微一笑道。

那人眉头一皱,广袖一甩,颇为不服气道,“何为害人?那些人若是心无贪欲,又怎会服用老夫制出的药?”

见炉子的水溢出,那人连忙上前将火腿踢开,拎着抹布将炉盖掀开瞧了瞧,“差一些毁了我这锅汤药。”

“何广升,你也曾是仁心圣手的大夫,为何堕/落至此?”李璟行见状,颇为痛心道。

被称作何广升,不知多大年纪的人护住了一炉汤药,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将汤药放置一旁,这才看着李璟行冷笑道,“你这个黄毛小儿,懂什么是仁心圣手?”

“老夫如今所做之事,才是仁心圣手!”何广升展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道,“老夫为天下男子谋了多大的福祉,这些人应该将老夫的画像挂在家中一日三餐顶礼膜拜才是。若是没有老夫的药,就那些酒囊饭袋,在床榻之间能成吗?”

“你所制之药死了许多人。”李璟行言简意赅。

何广升冷笑道,“那些不过是为老夫殉道的先锋罢了,有何可惜?”

“你若是当真有些本事在身上,当年也不会被太医院逐出京都。”云星辰抱着双手立在一旁凉凉道。

闻言,何广升的冷眼瞬间瞥向了云星辰,冷冷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你懂什么?那是老夫不愿与那些腌臜之徒为伍罢了,是老夫舍弃了他们,是老夫驱逐了他们!”

“原是当年的何太医。”云景出声道,“何太医的事迹,我在京都之时也听闻过。据闻当年圣上最为宠爱的嫔妃一直是一位何太医保身子的,那位嫔妃怀有身孕时,也是一位何太医给保胎的。据闻保胎时一切都好,只是生产时突发变故。”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云景身上,竖着耳朵听这后宫秘闻。

但是云景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毕竟是后宫秘闻,剩下的事不宜再往下说。

何广升一脸不服气,“便是你们打听到当年的事情又如何?老夫问心无愧!”

云景浅笑道,“何太医能进太医院,便已说明一切,你身上是有本事的。当初你也曾凭借着那些本事在朝中谋得一席之地,只是时运不济罢了。但是何太医,即便是时运不济,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性命。这世上的大夫,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以进入太医院为荣。”

“在乡野,有乡野的活法。在朝堂之上,有朝堂之上的活法。可是何太医你,却选择了医者都羞以为伍的活法。”

何广升咬牙切齿道,“你叽里咕噜这么一堆,又懂老夫什么?”

“怀才不遇,并不是只有何先生。落在低处,何不韬光养晦,寻找时机乘风而起?若都如何先生这般自暴自弃,那么世间岂不乱了套?”

何广升愤愤不平,那一头白发更显得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

“当年之事,岂是老夫的错?便不是老夫,是赵太医,李太医也是同样下场!而老夫不过是……”

眼见何广升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李璟行摆了摆手,赵鹤立即领着所有衙役有序离开。

而此处此时只剩下了李璟行、何广升、云星辰与云景四人。

“何太医不过是替罪羊罢了。”云景为其接了话,“可是,何太医,自打你进入太医院那一刻起,你不就应该意识到了吗?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期间盘根错节,不是一个太医能弄得懂、摸得清的。在太医院当值,更是要时时刻刻将脑袋提在手中,不是吗?”

何广升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夫行医数年,从未见过那等丧心病狂之事。贵妃的胎一直是老夫在保,期间从未出过差池,为何生产那日,诞下的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