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你果真一心想让我死,好与你奸夫在一起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绝不赴死!”周三跟疯了一样。
云景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这才明白为何周三会如此癫狂。
采薇很美,即便是粗布麻衣,也难掩她清丽的眉眼。
而周三不过是普通人,皮肤黝黑,小眼睛塌鼻子,五官没有一处出彩。
外加他身形比一般人要矮小一些,甚至采薇都要比他高上几分。
这样的外形条件下,即便周三自己心里不嘀咕,旁人也会闲言碎语。
这样的人配这么天仙一个姑娘,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别看这鲜花娇艳,迟早会有人将这鲜花从牛粪上摘走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日长久,可不就让周三心生嫌隙。
更何况,那孩子即便是被打的不成人样,可也能看出些许影子。
那孩子身上没有周三的影子,约莫是长得更像娘亲。
长此以往,总有好事人会谈论谈论,左右都会进周三的耳中。
如此,家中岂能太平?
采薇看着坐在高堂上的知府大人,眼神空洞洞的,她说,“大人,民妇本以为自己眼神不错,而今才知自己是瞎的。当初是这个人对我嘘寒问暖,待我极好,我以为寻到了良人。”
“他对我说自打父亲离世后,母亲便另寻出路,改了嫁。他说,家中叔伯欺辱他孤儿寡母,霸占了家中田产。他说他孤苦无依,无着无落,只有一颗爱着我的心。他说,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亲人了。”
“我见他待我极好,又身世可怜,不忍拒绝。他诱着我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害得我珠胎暗结,再无退路。”
“纵是知道我与他并不相配,但木已成舟,只能不顾家中反对,嫁给他做妻子。”
“与他做了这几年的夫妻,我已将他看透。所谓的伏小做低,不过是为了将我弄到手。我人蠢笨,看不透人心,便是生那孩子也遭了许多苦楚。他寻来他母亲照顾,他母亲却趁机拿捏我,这些我都为了孩子一一忍下了。出了月子,我便带着孩子,伺候他,从未有一人帮衬。”
“可是他却见风是雨,总以为我在外面与人苟且……”采薇强忍着泪水,语气已经强忍着平静,“也是,毕竟当初,我便是没有经得住他的花言巧语,与他做了那种苟且之事,本就是我自己造下的业障。”
“可是大人,我总想着为了孩子忍一忍,这一忍便是这么些年。我伏小做低,生怕伤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却还是没有能满足他,以至于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采薇磕头道,“大人,我已了无生意,可是我也不能放任杀死我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我要他死,我要他下去永生永世陪着我儿子。”
“贱妇,你以为你说这些花言巧语,就会有人信你?那孩子与我长得半分都不像,怎能是我的孩子?”周三压根就不信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