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内监为了延年益寿,招了他们来,好处更多了,两人也更加卖力。
日子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死在两人手上的人也有二三十条,却从未做过噩梦,更不曾被恶鬼索命。
正因为如此,两人不敬鬼神,不怕天谴,更不怕被人唾骂。
回顾这十多年来,二人吃喝玩乐一样没有耽搁。
至于村中父母与妻女,平时也会捎些钱财过去,只不过也仅仅见了那么一面而已。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们也知自己做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不愿意见家人也是为了不拖累。
二人所犯之事传回村中,沈氏兄弟的母亲哭瞎了眼,父亲顿时白头,妻子带着女儿一去不回。
这些人罪恶滔天,甚至即便被抓也没有悔改之意,被判了斩立决,行刑的日子也很快。
李璟行也因为这个案子,在江陵名声大噪。
积雪已化,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凌冽的寒意,唯有阳光才能驱走几分寒冷。
云景坐在岸边石头上,垂着的腿不停晃动着,时不时还将手中馒头扔向水中,引得鱼群争相夺食。
“有心事?”李璟行立在云景身边问。
云景仰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中的馒头都丢了出去,拍了拍手中的碎屑,装作轻松道,“昨日晌午斩了那些恶鬼,午时祝小玉便去了。”
李璟行心念一动,云景又道,“我本想出分力,但那家主母说与祝姑娘姐妹一场,到底是有几分情分的,故而由她一手操办祝姑娘后事。”
“主母说,祝姑娘留了话,说是那几个恶鬼去地府了,她担心妹妹,所以要快快去捂住妹妹的眼睛,以免那几只恶鬼脏了妹妹的眼。”
云景垂下头,有些落寞道,“此时,祝姑娘应该与妹妹重逢了吧?”
李璟行垂着头看了云景良久,最终将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一定。”
“我不明白,沈氏恶鬼也有父母、妻儿,为何能对旁人下那样的毒手,为何觉得杀人如杀鸡一般容易?
“阿景,不是每一个恶人作恶之时都有原因的。作恶并不需要什么成本,不是吗?”
“因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也让自己父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当真无悔吗?”云景声音哽咽,那些死去的姑娘们也都是爹生娘养的,也并非生来就低贱。
只是后来生活所迫,别无他法。
若是人可是选择出生,可以选择活法,谁又肯出卖身体、姿色讨生活?
谁又肯甘心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生?
只可惜,无法选择。
这案子结了之后,云景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倒是云星辰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据闻,江陵又出现了新案子。
有人来报案,说是家中孩子失踪了。
陆陆续续,已知的已经有五六起了,那些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