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被儿子噎得一句话都接不上,只能投降道,“星辰所言甚是,往后我定好好研究易容之术,待他日再逃亡时必派上用场!”
云星辰双手环胸,仰着下巴看着云景道,“娘啊,既然技不如人,就不要嘴硬了。我去何处,你只需跟着便是。”
对着这么一个小大人似的儿子,云景能怎么办?
只能听着啊!
故而,云星辰光明正大进了知府府。
一路并无人拦阻,若遇见人,那人便会停下来,冲着云星辰唤一声,“小公子,回来了。”
云星辰也有一一应了,这若是搁在以前,定然是不可能之事。
毕竟,这世上,云星辰唯一服的只有李璟行一人而已,即便是当年的陆恒,在云星辰眼里也不过是个比路人甲好上一点的人而已。
一路行来,并没有人质疑云景的身份,更没有人来盘问云星辰究竟将什么人带了进来。
就好似……云星辰是这里的主人!
事已至此,让云景不多想,怎么可能?
所以,云景拉住云星辰的手问,“星辰,你到底给江陵知府下了什么药?为什么这些人都待你如同这府上的主人?”
云星辰瞥了母亲一眼道,“你猜对了,我给江陵知府下了药,他才会对我言听计从。若不然,我如何能让他对我言听计从?”
云景只觉得心突然又被儿子提到了嗓子眼,“星辰,你娘作为大夫,历来的行事准则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云景已经停住了脚步,“医者,行医救命,不可害人。”
云星辰并不打算与她多言,只道,“你别这么多话,跟着我来不就知道我用了什么毒了吗?”
云景闻言,更加忧心忡忡。见儿子不愿说,云景也不敢多问,只好跟在云星辰身后朝着府中内宅走去。
云星辰直接将云景带到了洗浴之所,内里有一高高木桶,木桶里注满了热水,正冒着热气。
侍婢见云星辰来,垂首道,“已备下新鲜的花瓣,小公子可随时取用。”
云星辰摆了摆手,那侍婢垂首退了出去。
不待云景问出声,云星辰便道,“你这脏兮兮的模样如何见人?泡个澡,洗干净,一会儿我让人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送进来。”
云景还在震惊之中,云星辰已转身离开。
事已至此,云景也没有别的选择,多日不曾梳洗,便脱了衣服进了木桶之中泡了泡。
热水环绕,驱走了几分寒意,也驱走了几分疲惫。
许是热气上头,亦或许是寻到了儿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赶路多时,一路风餐露宿,从未有一个好觉。
本想撑着起来寻一处地儿休息片刻,或许是水太过温暖,亦或许是太过疲惫,泡着泡着竟趴在木桶边沿打起了瞌睡。
打瞌睡的过程中,云景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李璟行闯入了她洗澡之处,她睁着朦胧的睡眼,似乎看到了李璟行那张红红的脸。
许是那张是李璟行的脸,她并未出声叫喊,倒是李璟行慌慌张张转身冲了出去。
大抵是太过心慌,他还撞到了门框,差一些摔一跤。
即便是惊慌失措逃跑,他还不忘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