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伸手轻抚着脸上黑纱道，“同那边的一样，脸已尽毁。”

“容云景上前查看一番吧？”

主母点了点头，朱妈妈将云景引到了内室。

云景查看一番之后，确定与周姨娘脸上是一样的。

“能治吗？”朱妈妈见云景一直没有说话，有些急促问道，“我瞧着周姨娘那边不过三日，脸上已经大好，想来云大夫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我们夫人这脸确实比那边严重一些，但也没有到不能治的地步吧？”

主母眼中也是慌张一片。

想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女子的容貌都是最为重要的。

云景也明白她的心理，失去最爱的女儿，而她云景就是见证人。

当日云景见到了她身为主母最为狼狈，最痛苦的一面，这令她事后有了心结。

所以，她再也没有光顾过焕颜阁。

一是怕见到云景想到已经去世的女儿，二是不愿面对自己在云景面前失态过。

若非周姨娘毁容的脸在云景手上有了起色，她也不愿再见云景。

“不过是拖得日子有些久，情况比周姨娘严重一些，用药方面不同于那边。”云景叹了一口气道，“劳烦妈妈准备笔墨，我开药方。”

朱妈妈听闻，脸上大喜，忙道，“早已备下，云大夫这边请。”

开完药方，嘱咐服用方法，以及饮食上需要注意事项后，云景起身告辞。

“云大夫——”主母开口唤了一声。

云景停下脚步朝着她看过去，只是她不愿迎上云景视线，只垂着眉眼道，“云大夫可知我这脸因何故变成这样？”

“外因。”云景言简意赅，“夫人与周姨娘做了同样的事，才会毁了容。至于做了什么，夫人一查便知，其余云景不便多言。”

“多谢。”

云景微微颔首道，“云景告辞。”

云景踏出门口之时，主母又道，“云大夫，当日之事，我情急胡言，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云景只觉眼眶一热，心中种种委屈却因这句话突然烟消云散了。

回望过去，主母的视线也迎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里已经藏了许多悲痛，不似往日。

“夫人多虑了，五日后，我会再来为夫人复诊。”

主母点了点头，云景这才离开户部尚书府上。

不知为何，京都女眷毁容之事越来越多，云景因户部尚书夫人举荐，时隔许久竟又忙得脚不沾地。

这些毁容女眷的症状都大差不差，只是有人医治及时，有人拖得时日久了，状况严重许多。

不论是症状轻或重，对于云景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调整药方与药膳，痊愈时间长短罢了。

后来，云景才发现，这些毁容之人有一个共同之处。

她们都在红颜阁保养面容。

官家女眷与商贾女眷之间多有来往，这么一合计，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女眷们一商量，觉着这件事不能就此善了，便一同商议要去红颜阁讨要说法。

这不，女眷们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派出侍女，各个脸上蒙着面纱，聚集在红颜阁门口，吵吵嚷嚷让红颜阁掌柜出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