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韩甫吝啬这事儿,浮生楼的姐妹可没少吐槽。
曾有一位名唤秋桑的姑娘去伺候韩甫,事前说定是十两银子一宿,事成之后,韩甫又后悔了,只愿出四两银子。
秋桑姑娘自幼长在浮生楼,什么人没见过,更何况这是卖身银子,哪里舍得不要。
便与韩甫争执起来,韩甫还因此打了秋桑一顿。
最后别说十两银子了,便是一个铜板也没有要回来。
秋桑姑娘还因为这事儿被王妈妈好一顿骂,说秋桑不识趣,得罪了京兆府尹的少爷。
秋桑当时便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他也配做京兆府尹的少爷!没钱就别出来玩,完事提裤子就不认人了,算什么东西!”
王妈妈怕事儿传出去,连忙捂住了秋桑的嘴。
奈何秋桑一肚子火,还去与介绍她过去的柳依依好一顿争执。
一向爱财如命的柳依依见秋桑不仅没有收到一分钱,还被揍了一顿,不免心中愧疚。
在首饰盒里拨了好一阵子,才取了一支平日里不常用的银簪子塞给了秋桑。
即便如此,秋桑依旧不解气,发誓往后定要给韩甫好看。
不过,秋桑到底是烟花女子,这话转头就忘了。
浮生楼来了客人,仍旧是带着伤去应酬了。
毕竟,浮生楼从不养闲人。
不过,从那时起,关于韩甫提枪上马数上一二三,便能收工的事儿,就这么不胫而走了。
虽然韩甫人菜,但是瘾大,每隔两三日便要寻上位姑娘为其泄火。
只是,突然有一天,韩甫便不在这烟花巷中寻姑娘了。
据柳依依道,韩甫与李赢走到了一处,伺候韩甫的姑娘都是李赢与柳依依一手操办了。
浮生楼一如往日一般热闹,仿佛一夕间,瑾娘就在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瑾娘从未存在过。
云景站在浮生楼门口,看着里头迎来送往,这才幡然醒悟。
不论瑾娘也好,柳依依乃至三钱也罢,不过是这世间尘埃,纵是消失也不会有人记得。
瑾娘死了,还会有别的姑娘顶替她成为浮生楼头牌,也会不停有新姑娘进来,卖身又卖艺。
“娘,莫要悲伤,瑾娘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他日我们百年后,黄泉路上也会与她相聚。”云星辰牵住母亲的手,沉声道,“虽然分别时间久远,但最终还会相见,故而不用悲伤。”
云景低着头看着身侧的儿子,神色悲悯,“星辰,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黄泉,缘分尽了也就是到了分别的时候。瑾娘先行一步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毕竟,活着就只能在浮生楼里谋生。穿梭在不同的男人身边,永远做不成自己。”
云星辰紧紧握着母亲的手道,“娘,有朝一日,待我登上权利巅峰之时,我一定废除连坐之法。一人犯罪,不会牵连无辜的女眷,更不会让那些女眷被卖做官妓。”
云景鼻尖一酸,看着似乎已脱胎换骨的儿子,心中一阵感慨。
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轻声道,“如此重任,怎能落在你一个小小孩童身上?”
“我定会为此而努力。”
云景冲着他笑了笑,并未多言。
年节后,云景又混进了昔日东宫,现如今囚禁前太子与萧蓁蓁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