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想进,自然有威胁他的法子。”云景胸有成竹。
“不成。”李璟行开了口。
“为何?”
“打草惊蛇。”
云景眉头一皱,看着李璟行的眼神都变了,“你在给陆恒挖坑?”
李璟行敛下眼眸,让云景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变化,他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那笑意冰冷入骨。
本以为他会解释什么,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云景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李璟行了。
后来想一想,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懂过李璟行。
在他成长过程中,经历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所以他早早就建立了一套属于他的认知体系。
故而,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按照他已有的规则行事。
或许在他看来,陆恒是好友没错,但是不能挡在他追求事业的路上。
这么一想,云景觉得自己也算是能理解李璟行的行为。
“娘,太子妃不一定会遇到危险,若是你现在横插进去,只怕很难脱身。即便这案子主事的是陆恒,他也不会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而手软。”云星辰一脸认真。
“圣上已派人去了太子妃身边,毕竟是皇室血脉,圣上与皇后不会让太子妃腹中胎儿出事。”李璟行似乎是怕云景坏了他的事,勉为其难说了这一通。
“当真?”云景一脸不信,“若真如此重视,当日又怎会纵容太子不在京都,任由宵小对太子妃和胎儿下手?”
李璟行看向云景,眼中是没有掩饰的坦**,“云姑娘,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教授星辰的,难道自己不记得?查案、断案讲求的是证据,在证据上进行推演。先入为主,会影响判断。”
一席话像是惊醒了云景。
纵使李璟行没有继续说,云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陆恒在查这件案子时,十分卖力,忙得几乎不见人影。
而朝中也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谁也不想与东宫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这事儿整不好,东宫可能会易主。
期间,云景见过萧夫人。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萧夫人形销骨立,头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白发。
见到云景,眼圈一红,随后又整理了情绪,扯出嘴角笑了笑道,“云大夫,你来了。”
云景福了福身道,“容云景为夫人把把脉吧。”
萧夫人没有拒绝,云景诊脉后才道,“夫人这是心病,当放宽心才是。”
萧夫人倚在枕头上,情绪低落,“而今落得这样的局面,让我怎么能宽心?自打出了那事儿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娘娘,也不知她现如今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
“我也曾听闻后宫中入了冷宫的嫔妃,入冬也没有取暖的炭火,吃的都是霉烂发馊的泔水……”
“夫人,娘娘并未入冷宫。”
“东宫现在与冷宫有什么区别?”萧夫人抬眼看向云景,那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娘娘腹中已有皇嗣,宫里不会让她出事。”云景语气坚定。
萧夫人摇了摇头,“他们是要钉死殿下,那些觊觎东宫之位的人都能得到机会。本以为蓁蓁做了太子妃,便能一辈子安安稳稳,无性命之虞。可谁成想,竟落得个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