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惧?”
云景迎上她的视线,嘴角含笑,不卑不亢道,“我在王妃眼里不过是个蝼蚁,毁了我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无惧。可是王妃观察过蚂蚁吗?”
“我们王妃尊贵无比,观察蝼蚁做什么?”一旁嬷嬷忍不住,替王妃训斥了云景。
云景不慌不忙道,“这世上有一种蚂蚁,通体红色,若是被惹急了便会蛰咬人。通常一般人被蛰咬后因毒液蔓延起一些红斑、丘疹、脓包罢了。不过,有些倒霉的,可能被蛰咬一口就送了命。”
直到云景说完这些话,王妃这才正视眼前这个女人,“你在威胁我!”
“是。”云景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并没有将王妃放在眼里,“我不是李璟行,更无需如他一样顾虑晋亲王,你待他时用的手段,在我这里没有用。若是王妃能管束世子,你我之间相安无事。若是王妃管束不利,任由世子这么胡作非为,我不保证往后你能见到全须全尾的李泽渝。”
“混账!”王妃气急败坏,指着云景鼻子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竟敢威胁我!”
“来人,将这泼妇拖出去杖责二十!”
“王妃还是想清楚得好。”云景语气平平,就连表情也没有换,“这杖责我可以受着,只不过从今而后,你与世子所作所为会在朝廷命妇之间传播开来。至于何时传到圣上耳中,我相信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王妃恃宠而骄,晋亲王纵容妻、子嚣张跋扈,欺辱平民之事闹大,究竟值不值得。”
“你——”王妃气的脸通红,“怎么着,打量着我没有法子治你是吗?”
“焕颜阁的主顾上至官眷,下至商贾女眷,只要我平日在那些夫人面前说上一两句王妃所做之事,王妃往后可就立不起威严了。更何况,京都也不止晋亲王一个亲王。”
“混账!”王妃气得团团转,“刘嬷嬷,你替我想想法子,怎么治得住这个混账!”
对于打嘴炮,云景有些厌烦了,她对着王妃福了福身,“首辅大人的夫人还在等着我前去敷面,王妃若是没有别的教诲,云景就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就走,王妃哪里肯愿意放过她,伸手就去抓云景肩膀,“混账东西,没有我的准允,不许走!”
王妃的手刚搭上云景肩膀,云景一矮身,反手便挥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水榭中安静了下来。
云景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毕竟只是想隔开王妃,脱身而已。
从未受过耳光的王妃顿时也愣了,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唯有刘嬷嬷大声呵斥声划破了水榭的宁静,“混账东西,你竟敢对娘娘动手,是嫌命长吗!”
“这叫先撩者贱,怨不得我。”云景呛声道,“若不是她来拦我,我怎么失手打了她一耳光?”
“你……你强词夺理!”刘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妃。
王妃被扶住,往身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里出褚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后知后觉伸手捂住被泛红的脸颊,视线依旧盯在云景身上。
云景心道,完了,这篓子捅的有点大,不知道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若不能全身而退,得想想法子,怎么才能少受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