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一愣,随即问,“为何这样问?”
“你待李大人的态度与旁人不同。”云星辰思忖着说,“不似待陆大人那般随意,也不似待病者那般客气。”
“那是什么样的?”说的云景也不由好奇起来。
“谨慎又小心,娘不敢在李大人面前做真实的自己。”云星辰苦恼着挠了挠头,“我喜欢李大人,却可以在李大人面前做自己。为何娘不行呢?”
云景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说,“我们与李璟行、陆恒,身份相差悬殊,不要存着任何非分之想。娘之所以与他二人有瓜葛,只是为了给你谋个好前程罢了。”
云星辰皱着眉头,似乎有事情想不明白。
既得了李璟行的准许,云星辰自是没事就往大理寺跑。
不忙的时候云景会陪着儿子一起,忙的时候只能将儿子送到大理寺便独自前去看诊。
至少在大理寺,李璟行的眼皮子底下,云星辰没有胆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更何况,他现在关心的是这个案子。
在这个案子里,他感兴趣的事情很多,多到他没有精力去管旁的。
在秦宅挖花圃那夜,李璟行便嘱咐大理寺的人去抄了普光寺。
上下和尚一锅端,全数抓到了大理寺地牢之中。
李璟行言之凿凿说为了破案。
云景倒是觉得李璟行这意思是不让陆恒横插一脚。
当然,陆恒自然也瞧出来了。
近日跟在李璟行身边唠唠叨叨,说他不够意思,不配做兄弟。
李璟行生性淡漠,对于陆恒威胁的话也从不放在心上,只一心扑在案子上。
托儿子的福,在忙碌看诊中也得知了案子进展状况。
“娘,你猜普光寺的主持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云星辰一脸兴冲冲看着云景问。
云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璟行,半晌才道,“纵然没有直接参与,这么多年来寺中和尚种种行为他难道不知?”
李璟行诧异的目光转向了云景,云景轻笑,“主持心知肚明,只不过不曾点破罢了。”
“何以见得?”
“朝夕相对,且作恶和尚并不多加掩饰,想要不知才难上加难吧?”
李璟行手握折扇,并未回答。
陆恒一旁笑道,“你这见地倒是独特。所有和尚都说不知情,主持也闭口不言,偏你就说主持了然于胸。你这是让衍墨信你还是信那些和尚?”
“主持已有名望,再无所求。可那些和尚不同,他们一无所有。寺中只有一位主持,却又那么多和尚,纵是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争到手?可富贵不同,人人可得,值得所有人铤而走险。”
云景顿了顿又道,“主持不曾拦他们财路,他们也犯不上挡主持生路,仅此而已。”
陆恒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你这么一说,似乎颇有道理的样子。”
“从何推测得出?”李璟行看着云景问。
“人性如此。”云景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主持手中有那些和尚的把柄,所以那些和尚不敢供出主持。”
“穷凶极恶之徒有什么良善可言,既能为财出卖良知,又怎会因主持不曾拦财路就放过主持?”李璟行思忖着道,“这些和尚咬死不认,许是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