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跪在地上道,“若是我说了什么令夫人不快的话,还请夫人恕罪。”
“今日无论听到什么,我绝不追责与你。”
云景顿了顿才道,“前些日子我前去浮生楼替姑娘们看诊,却无意间听到了一桩奇闻,正是小姐出事那夜发生在浮生楼的事情。”
萧夫人眉头微蹙,“那是烟花之地……”
“是。”
“与我儿有关?”
云景点了点头,“有人瞧见小姐与人乔装打扮去了浮生楼。”
“不,不可能!”萧夫人连忙否认,“我儿绝不会自甘下贱去那种地方……”
“若是有人引诱呢?”
“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引诱我的蓁蓁去那种腌臜之地?”
云景叹了叹道,“夫人,你且不要这般激动。想知道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是线索,不是吗?”
萧夫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似的,颓然坐在床沿上,一双眼睛呆滞着看向云景,艰难开口,“你说。”
“有人瞧见一位黄公子将小姐掳走了,与小姐同去的那人没有呼救,瞧了瞧便离开了浮生楼。再后来,小姐就躺在这张**,再也没有醒过来。”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蓁蓁?”萧夫人眼睛突然充血,红彤彤瞪着云景,抓着云景的手几乎用尽全力,那指甲仿若已经掐入了云景的手腕中。
“在这个府上,谁与小姐交好,小姐会听谁的话,夫人难道不知道吗?我唯一能告诉夫人的是,那夜与小姐同去浮生楼的同小姐一样,是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样貌平平无奇,两人关系亲密。”
萧夫人目眦欲裂,唤了嬷嬷进来道,“去将二小姐叫来。”
嬷嬷应了一声,云景忙道,“慢!”
“你有何话说?”
“夫人打算当面对质吗?”
“自然。”
“打草惊蛇只怕对小姐也不利,更何况小姐所中之毒还未拔除,这时候发难不是好时机。”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萧夫人强作镇定,能看得出她已经费尽力气才压抑住了自己的脾气。
云景思忖道,“纵是当面对质,她矢口否认,难道夫人要大邢逼供?她既一击不中,定然会再次出手,您只需要瓮中捉鳖,拿个现行。如此,歹人便再无逃脱可能。”
萧夫人抿着嘴不说话,云景忙去查看萧蓁蓁的状况。
好在行针后,体内毒素暂时扼制住了,萧夫人也无先前那般悲愤。
“我开了几副方子,夫人命可靠之前抓药、煎药吧。这方子只能暂时稳住小姐体内毒素不再蔓延,拔毒还需每日行针一次。至于如何瓮中捉鳖,我想夫人定会想出法子。”
许久之后,萧夫人才拉着云景的手道,“多谢你,若没有你,我怕是连我儿是遭遇过什么都不知道。”
“我与夫人一样是个母亲。”云景目光坦**迎上了萧夫人的视线,“子女受苦,最难的是做母亲的。我既知道了这些,总不能瞒着您。知道您是小姐唯一的依靠,不能不拦着您做下不理智的事情。”
萧夫人连连颔首,嗓中哽咽,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谓颅骨重塑术有眉目了吗?”陆恒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斜倚在门框上问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