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秦刚说完,赵熠的眉头就是一皱:
“怎么会,他带走的那一队都是铁骑军中的精锐之师,如何会无一生还?叶娘呢?”
“这正是奇怪之处。”裴秦顿了顿继续道:
“叶娘也下落不明,褚浩渊赶回了渝州,可即使如此,萧邱也应该有时间撤退才是。”
“先把瀚州城里的人肃清,至于渝州之事,晚些时候再议。”
裴秦正想说话,就见远处一个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而赵熠接过那药碗就进了营帐。
他眼眸顿时深了几分,走的远了一些才瞥了一眼暗处,低声道:“出来吧。”
“大人,小人终于见到你了,半个月不见,小人日想大人,夜也想大人,大人……”
焘鬄从远处跑过来就抱住了裴秦的大腿,痛哭流涕,那模样比见了自己亲爹还哭的惨。
“我让你看着人,不要让她随意出宫,你倒好,直接帮她逃出了皇宫,你胆子愈发大了!”
随着裴秦话音落下,焘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好忙松开面前这金贵的双腿就跪下磕头:
“大人,是我的错,可小人也是不得不从啊,公主把刀架在小人的脖子上,小人这才不得不答应了!”
“我的令牌也是她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从京陵到烟阳这一路,都没空给我传信?若非戚柏毅传信来,格外夸赞了一位耳朵灵聪的少年,我倒是不知你竟会如此有作为!”
随着裴秦每说一句,焘鬄的身体的僵硬一分,最后嘴唇都在发抖,凄惨的趴在地上认罪:
“大大大……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还瞒着不愿意说?”裴秦裴他一眼,目光远远望着漆黑的夜色下的火光通明的赵军营地。
“大人,公主怀孕了,这一路上吃了许多苦头,烟阳的事情您定然知晓了,小人这条命就是公主救的,大人,求您救救公主,您会云芨秘术,只要您愿意施以援手,公主和她腹中的胎儿,定然可以安然无恙!”
“她能活到今日已是个异象,我若贸然出手,怕会适得其反,反而救不了她。”
裴秦声音淡然道。
“大人……”裴秦瞥他一眼,焘鬄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大人,既然您救不了公主,那您救救小人吧,小人被人下了蛊虫,怕是也活不久了!”焘替再次扑上前抱着裴秦的腿就悲惨的哭起来。
“死了挺好,安静!”
裴秦一脚踢开他,大步朝前走,焘鬄愣了一下,又赶紧追上去:“大人,小人还没有伺候够您,小人舍不得您啊!”
……
另一边,进了屋里的赵熠就把青枝遣了出去,他自己一手扶住女子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另一直手则用勺子舀起苦药送到她的唇边,温声劝道:
“喝了药,你就不会有事了!”
闻到苦药,女子虽紧蹙着眉头,可仍紧紧抿住了唇,那药竟是半分也没有喂进去,都顺着女主唇角流了下去。
见此,男子皱眉,看了一眼药碗,索性就端起来喝了一口,亲自渡了去。
可正在此时,女子却睁开了双眼,震惊的看着他,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就趴在床边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