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声音,女子朝她看了过去,可仍有些犹豫的看向方箐,可男子只是挑挑眉,定定的看着她,随即又出声:
“解铃还须系铃人,棠儿你再犹豫,就要下雨了。”
于是,原本还犹豫的岳娇棠望了一眼一眼方将军,脚下已经很快朝男子走了过去。
一辆马车从巷子伸出出来,赶车的赫然是冬初,这让岳娇棠大吃一惊,一时间心下更是佩服赵熠,他布置的还真滴水不漏。
上了马车,女子刚坐下就因冷暖交替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见此,男子将自己放置在一旁的氅衣披到她的身上,又倒了一盏茶递到她的手上。
暖暖的氅衣包裹着的岳娇棠再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顿时舒服的眉眼都展开了,她呼出一口长气,才笑道:“谢谢兄长。”
赵熠含笑的看着她,倒是觉得她愈发不怕自己了,犹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这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所有人,唯独看到自己时,突然亮了眼眸,和此时的目光极为一样。
“和爷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男子猝不及防的一句,让女子握着茶盏的手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微微顿了一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复又把脸上的笑容露出:“好啊,兄长。”
似是岳娇棠记得的事也不多,可虽然不多却让她将自己幼时的生活能够全部猜测串通起来。
之前她一直不肯相信的是,天下难道真的有父母可以将自己的女儿丢弃出去,不管不顾,流落在街头。
可却从来没想过,如果父母不喜欢这个女儿,并且她的到来是父母感情不贞的耻辱,那么这个女儿便是多余的,是生是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柳氏将她视为耻辱,她从小就由一个奶娘的院子里独自生活,下人们捧高踩低,他们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可到底还是有口饭吃,直到她五岁得了天花,开始胡言乱语……
奶娘是要去求了柳氏,可在柳氏长久的沉默中,奶娘彻底凉了心,她偷偷跑去求了岳铮,于是才有了玄风道长登门。
玄风道长倒是对她极好,养病的那段日子,玄风道长事事亲为,倒是让一个生病的小姑娘生出几分依赖之心,他们也去了很多地方。
可直到有一日,玄风道长收到一封信,然后他就把自己这个小跟屁虫就送到友人那,可他看着很靠谱,他的友人却极为不靠谱,喜欢嗜酒,并且喝醉了喜欢乱跑。
直到有一日,这位友人在夜里又喝醉,然后就把睡熟了的小姑娘忘记了,然后他们就分开了。
在挨了几日饿的岳娇棠遇到了一伙极为可恶的“小人”,他们威胁她,并且将她推到泥水沟里,让她一起去沿街讨饭,开始,她很笨拙,不敢出声,在府里,是奶娘会帮她去厨房取吃的,跟着玄风道长时,素来也来都是他们打赏别人,而跟着那位玄风那位不靠谱的友人,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可那也是在酒楼饭馆吃的。
可饥饿到底让她屈服,她在乞讨的时候,能够哭的更大声,说的身世更为凄惨,得到的铜板也更多。
这样的日子,算不得好,倒也和那些混混玩伴们打成一片,能够吃饱,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
她们几个小乞丐每日都能买包子,到底还是被人盯上了,于是,被人追着跑了一条街之后,她在臭篓子;当时,他的脸很沉,那神情以及身上的冷气,让小娇棠以为他随时要把她推出去,吓得她紧紧缩着自己的身体,捂着嘴,一双眼怯怯又好奇的看着他。
小赵熠狠狠瞪她一眼,吓得她身体一僵,赶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