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桌旁,接过岳娇棠递过来的茶水,仰脖子一饮而尽,用袖子抹了嘴,这才坐到了桌边。
瞧着她这愈发不羁的动作,岳娇棠心下一时间不知是喜还是忧,她活着的很是自在,令人羡慕,可如此不羁,到底还是不像一个女子。
要是方夫人看到她这个模样,怕是免不了一阵头疼。
她刚想到这儿,就听方箐就已经忍不住朝她倒苦水了:
“棠姐姐,你说说我娘她,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不关心我不说,一见面就训斥我,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我就罢了,她竟然让我不准与营中的其他人说话,我怎么也是去那当差的,不与人说话,我可不成了哑巴……”
一提到哑巴二字,她突然顿了顿,晃了一下神,这才又继续道:
“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坐或者走路,才会被营军的那些人笑话呢!”
“少尉大人是该有些威仪。”
岳娇棠含笑的打趣她,方箐被夸的心花怒放,一时间忍不住又喋喋不休起来:
“营军有趣,那些开设的比擂,可真是精彩,原本我以为我的鞭法已经天下第一,谁知冬末那个家伙,不只剑法了得,连鞭也耍的刁钻,比我只差一点点。”
她虽如此说,可岳娇棠还是看出她最后一句话明显底气不足,也不拆穿她,只点头笑道:
“他是兄长的得力臂膀,专司护卫之职,武功自是了得。”
“他已经答应会时常与我切磋鞭法,很快,我的武功一定可以再进一步。”
方箐很是高兴的说完,似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沓纸递到岳娇棠面前:
“棠姐姐,这是我娘让我交给你的,说是让你选一些你喜欢的样式,大概是要给你给你做裙衫,我已经在她那选过了。”
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看了几眼,果然如方箐所说,上面画的都是衣裳样式,大抵见她平常衣裙上的花纹多是海棠花,所以最上面的几张就是各式的海棠花样式的图案。
“我的衣裳还有很多倒是用不着再另外做新的。”
岳娇棠说的是实话,她刚进方府,赵熠就让冬末送过来两大箱子衣物首饰,她就算一天换一套都穿不完。
“棠姐姐,你就选上几样喜欢,过几日,城中有乞缘节,到时候,你可要穿的漂漂亮亮,说不定还可以寻一个好郎君!”
岳娇棠有几分诧异:“不是七月七才是乞缘节吗?”
隆冬时节,过乞缘节,勃关城这过的未免太晚了些。
“棠姐姐,您说的七月七过的是乞巧节,勃关城过的是乞缘节,那日晚上,城中所有的姑娘和郎君都可以持香包逛灯会,如果有互相看对眼的,可以互赠香包,就算是订婚了,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他们家里人事后知晓不同意,闹到官府去,官府都不会管的。”
“要是香包被偷,女子岂不是不得不跟一个恶徒绑在一起一辈子?”
岳娇棠道出其中不妥的地方。
方箐大笑几声,解释道:
“棠姐姐,这个完全不必担心,香包必须双方同意才可以,不然闹到官府,没理的那一方是要被砍手的,所以姑娘们和郎君们在互赠香包时,可是十分慎重的。”
送出去可不单单是一份真情,还有随时可以砍掉他们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