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娇棠有几分不可置信又有几分忍不住想要探寻,最终她还是轻声问了出来:
“为……为什么?”
“爷护着一个人何须理由?”
赵熠恢复了他一贯的姿态,只懒懒的扬扬唇。
见女子还在呆愣看着他,他就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给爷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接下来的一切都有爷,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可不要想着借着这病就逃避每夜给爷读书这件事。”
他不说,岳娇棠还没想起来,这受伤了,就不能到他屋里给他读书,要是他再因为头疾而难以入眠,又该怎么办?
犹豫一会儿,她就缓缓开口:
“兄长不如委屈您暂时在我这屋子睡觉,我去那方软塌上睡觉,如此,我就可以继续给您读书。”
“爷就那么刻薄吗?连你生病都要你读书,以前,没有你读书的时候,爷不也熬过来了吗?”
虽然熬的很艰难,可对他来说也算是习以为常,因此才会在头疾可愈时,如着瘾一般起了贪念。
患有头疾的本人都如此说了,岳娇棠自是不再多言。
等赵熠离开后,叶娘这才着急的端着自己刚刚从厨房做好的粥进来。
“姑娘,你可算是醒来了。”
叶娘满脸担忧,她现在想起女子被世子爷抱着出来时,那浑身是血的模样,真是骇人至极。
“我没事,叶娘您不要担心了。”
女子靠坐在床头,雪纺的单薄寝衣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所浸泡了纱布后那一团隐隐约约的血红色。
这让叶娘心下很是自责:
“姑娘,要是我再早点回府寻人,您或许就不会受这些伤了。”
“我真没有大碍,这次的事情,是我有欠考虑,只因凭着一腔热血就冲动而为。”
“姑娘能够知道就好,以后切莫自己行动了,您还有我,叶娘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可若论比武,叶娘自认为以一挡十是没问题的,您大可以将这些粗鲁又血腥的事情交给叶娘来办。”
“叶娘,您对我已经很好了,上次您就替我前去刺杀过一回赵彪,险些把自己搭进去,这次我又如何能让你犯险。”
岳娇棠真切的话让叶娘凉粥的手一顿,她有些震惊的望向女子:
“姑娘,您都知道了?”
“嗯,在赵彪遇刺的前一晚,您把自己的刀擦拭的很是认真。”
“姑娘观察细微,要是我上次换一把长剑,早就把他解决了,又何至于今日让您因他而受伤。”
叶娘眉眼闪过一抹厉色,她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辈,一颗心也早就被磨砺的极为坚硬无比。
可此时,她竟是被女子如此为她着想而有几分莫名感动。
自从镖局出事,有多久,她没有感受过这种关心了。
她怅然想来一瞬,随即就回过神将手中的粥递了过去,唇角也微微扬起一些:
“姑娘,这是您最喜欢银耳粥,赶紧趁热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