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温言站在殿中,一袭龙袍加身,挺拔潇洒,和从前那个仙风道骨的玉面圣医判若两人,而在他身边的,则是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当朝皇后青容,青容笑意盈盈看着方秉槐与陆修名道:“秉槐,修名哥哥,快坐。”
虽已为人母,但青容却依旧如从前一般单纯热情。
方秉槐道:“今日乃是初七,依照惯例是要来向皇上汇报军情的。”
骆温言却道:“师妹怎么现在与我倒是生分了?”
陆修名也道:“娘子怎么现在对温言兄都开始毕恭毕敬了起来?何时我才能有此待遇?莫不是下次要让户部克扣军饷,娘子才肯对我服软?”
方秉槐脸一黑,看向陆修名道:“你敢。”
青容跟着在一旁笑出了声:“修名哥哥,你说什么不好,秉槐可是把她的兵看作宝贝一般,你要是敢少了她半分军饷,秉槐定然是要跟你翻脸的。”
“好了好了,今日叫你们前来,乃是为了春分家宴一事。”骆温言道,“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按理来说这家宴一事本不应该过于铺张,只是这也是咱们元宁国长久以来的习俗了,我也不好打破这规矩,否则礼部那边定然是又要上折子了,所以我打算也学学古人,办个曲水流觞。”
“这个想法倒是新奇。”青容道。
“太后那边……”骆温言顿了顿,一时没有继续往下说。
景文帝失势以后,江婉也无处可去,她本就是无端被卷进这件事情之中的,因此骆温言便也尊她为太后,让她回了宣平侯府静养,本来这家宴自然是少不了太后的,只是不知道江婉还愿不愿意回到这宫中来。
“这事我去说吧。”陆修名道,“不过太后肯不肯来这就说不准了。”
“嗯,此事交给陆大人,我是放心的。”骆温言点点头,又问道:“对了,景湛和裴姑娘的婚事可是定下来了?”
如今裴徵君乃是皇帝亲封的郡主,亦是玉霞坊的坊主,玉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景兄弟早就已经等不及了。”方秉槐笑道,“不过还是择了个良辰吉日,选在了下月初三。”
“好,好。”骆温言附和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青容说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骆温言这才陪着她去请太医来把脉,方秉槐与陆修名两人也跟着退出了宣明殿。
站在宣明殿外远眺,皇宫之中的风景尽收眼底。
当年许峰乃是护城军的将领,陆修名也常常随许峰在此远眺这大好河山。
眨眼间已五年的时间过去,一切尘埃落定,似乎也都走向了他期待的结局,思及此,他拉起方秉槐的手道:“娘子,如今我为相,你为将,这大好河山,我们共同守护。”
方秉槐也顿时万分唏嘘。
本来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玉京,会一辈子在棠州老去。
没想到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这里。
她看向陆修名道:“如今这江山,才是他本该有的多娇模样。”
骆温言治理有方,如今元宁国虽还百废待兴,但却已经有了欣欣向荣之势,朝堂之上百官也是畅所欲言,再不会有奸臣当道,百姓安居乐业,而卓玛治理北凉之后也归还了北方十三州,两国交好,互通商市,天下海清河堰。
陆修名却笑道:“所以娘子,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小胖孩子?”
方秉槐撇了一眼陆修名,道:“陆大人不如自己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