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伦跟着江子书来到了日月帮外,抬头便瞧见了那四个烫金的大字:日月镖局。
再仔细一看,那日月镖局之下还有一行小字。
那小字弯弯曲曲,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象形文字一般,旁人可能不知道,但库伦却十分清楚——那是胡历部落的文字。
说来也巧,他几乎是把北凉都翻了个遍,却也没有查到胡历部落的半点踪迹,可却偏偏到了棠州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胡历部落的藏身之所。
他追查胡历部落这么多年,对胡历部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此刻见了这些文字,心下一惊,想着莫不是这姜先生早就已经查到了胡历部落的踪迹?可这姜先生是元宁人,他来到此处,莫不是想要将这胡历部落拉拢为元宁国所用?
此刻他心中大喊一声不妙,随即越墙而入,跟着江子书进了日月帮。
几个日月帮的帮众领着江子书到了后殿,此刻聂渊珩刚和别人谈完一桩生意,在清点账目,听到有人通传说是小侯爷来了,即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扔下手中的账本问道:“可是真的?”
“是真的。”江子书应声而入,见到聂渊珩,先行礼道:“多谢聂大当家救命之恩!”
聂渊珩见了江子书,喜出望外,连忙扶起他道:“小侯爷多礼了!此事还得怪我,若不是我错信了奸人,也不至于让小侯爷流落在外如此之久!小侯爷快坐,快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棠州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此刻聂渊珩还不知道玉京城中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宣平侯府已经在一夜之间没落,从玉京城中最受宠的权贵变成了人人弃之的卖国贼。
江子书自知若是离开的时间太久,卓玛定然会起疑心,于是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这一封信还要劳烦聂大当家的帮我交给秉槐。”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信是他作业在帐篷中摸黑写好的,里面详细说明了自己流落至北凉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并且让方秉槐万勿担心,他现在虽然是北凉首相,可心中牵挂的却还是元宁国,还让方秉槐替他向宣平侯府道一声平安。
聂渊珩接过那信道:“放心吧小侯爷,我这日月帮可不就是帮别人跑腿送信的,这我们可是专业的。”
“聂大当家的,我只怕这天下太平不了几日了。”江子书忧心忡忡道。
聂渊珩却宽慰他道:“小侯爷,日月帮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算是天下不太平了,日月帮里个个都会武功,自然当保家卫国的。”
江子书直到聂渊珩的心性,聂渊珩不过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算起来比他还小了整整五岁,眉目干净,清朗俊秀,正是一生之中的大好年华,心中想的是策马驰东风,拔剑敬明月。
虽说日月帮命途多舛,但好在现在他也能独当一面了。
“聂大当家把日月帮治理的极好,我瞧见这外面日月镖局的牌匾都是烫金做的。”江子书客套了一句。
聂渊珩却道:“哪里哪里,那牌匾是从前的胡二当家所做,我爹以前稀罕的很,所以我便想着继续沿用了。”
“聂大当家,今日江某还有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这封信还望聂大当家务必送到秉槐手中。”江子书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道别。
聂渊珩点点头:“我送小侯爷。”
说罢两人一起走出了门。
而库伦贴在窗外听完了两人的谈话。
“胡二当家的。”他碎碎念道,心想这胡二当家的莫不是和胡历部落之人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密信,江子书托聂渊珩送回玉京的密信定然内容不简单。
他知道此刻不宜打草惊蛇,于是决定先行回到营帐之中,和卓玛商议之后再做下一步行动。
库伦先江子书一步回到营帐,向卓玛禀明事情的始末之后道:“依我看,王上,这封信必然是要劫走的,还有那胡历部落的下落也要仔细查查,不如我们就先在棠州多待几日。”
卓玛却摇头:“不可,既然我们已经跟那狗皇帝说好了十日之后抵达玉京,那就不能食言,再者听你所言,那姜先生应该是不知道胡历部落的事情的,若是我们在棠州待得太久,只怕是会暴露胡历部落之事。”
“那王上的意思是胡历部落的事情便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