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隐约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于是回头对盈夏说道:“盈夏,你就在房间里边不要出来,我去看看,好像是师父那边出了什么事。”
盈夏此刻已经有些惶恐,连忙点点头,又拉住听澜道:“一定要小心!”
听澜拍了拍盈夏的肩膀,示意她放心,随后便走出房门,四下探望了一番,又小心把门关上,往师父的房间走了过去。
刚到院子中她便感觉自己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借着月色凑近一看,差点把她吓了一跳——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黑衣人!
虽说她整日练功,可是却没有杀过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死状如此惨烈之人,心跳不免加快了几分。
看来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她心中颇有些担心师父,还记得当年救下师父的时候她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她也曾经问过是谁把她伤成这样,她只说是因为江湖纷争,还说希望她们二人不要暴露她的行踪,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她见得多了,现在只想留在这泗水县做个闲云野鹤之人。
难不成是师父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这时只听见“轰——”地一声,只见一个人从师父的房门前被踢了出来,直直倒在了她的面前,紧跟着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
“师父!”她连忙上去扶着师父,“你怎么了?”
她刚扶起师父的手臂,只觉得手掌一阵黏腻的温热,松手一看,只见手掌上全是献血,而师父整个人看起来也嘴唇苍白,浑身上下都是伤,尤其是大腿上一道约莫一寸深的伤口,几乎皮开肉绽了,一直在往外淌血。
“快走!”她一把推开听澜,“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
听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这时她却瞧见房门中一瘸一拐走出来了另外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只见他缓缓拿起一根银针往这边掷来,听澜知道此刻再叫师父躲开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她也没有多想,冲上前替师父挡住了这银针。
可她刚挡下这银针就发觉不对劲了。
不过半秒的时间,她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血也不是红色,而是墨黑色。
“不要命了你!”
听澜有些虚弱,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知道,她也疼的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师父强忍疼痛汇集全身真气到了手腕处,顿时一根丝带飘了出来,狠狠缠绕住了刚才那个偷袭的黑衣人,黑衣人本就受了重伤,此刻也是无处可逃,只能任由那丝带活活将自己的脖子缠住,扭曲着被掐死了。
等解决了那黑衣人,她这才看向听澜。
来不及多想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她将听澜扶起后盘腿坐在地上,她自己坐在听澜身后,然后屏息凝神,运功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输送到听澜体内。
听澜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逆流一般,虽然有些难受,可刚才那撕裂般的疼痛却稍微减轻了一些。
“好在你基本功扎实,体质也不算太差,合欢门的毒一向无药可解,我也只能暂且试试这法子能不能帮你把毒素逼出来了,你忍着些。”
说罢,她又一次运功往听澜体内注入真气。
“这股内力及其强劲,并非常人所能忍受,可你若是想要活命,就无论如何都要忍住,调整气息,将这内力融入到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