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那床榻上的女子,瞪大了眼睛问道:“她还没死?”
听澜倚靠在那床榻一遍,喘了几口气回答道:“你认识她?”
方秉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该如此鲁莽问出这个问题,颇有些懊悔自己说出了刚才那句话,但听澜却笑着说道:“不必如此紧张,既然我早就知道你们来玉霞坊是别有目的,又怎么会猜不到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况且你刚才还救过我一命,我也不是什么恩将仇报的人。”
说完这番话,听澜缓缓将自己的面纱取了下来,露出了面纱之后的脸庞。
方秉槐原本以为这面纱之后定然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没想到并非如此——那张脸的两颊上全是如同树皮一般的粗糙皮肤,仔细看还有些发白,周围的皮肤都已经萎缩变形了,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听澜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为何我虽然知道你们二人来玉霞坊是别有用心,但还是决定收留你们。再者,我看人一向很准,知道你们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所以方姑娘,你不妨也实话实话,你和云姝姑娘来我这玉霞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是为了盈夏当年的事吗?”
方秉槐听完听澜这番话,心中更是有些懊悔了。
若是她知道裴徴君那刀疤也不过是易容来的该会作何想?
她思索了片刻后回答:“确实是为了盈夏姑娘当年的事情。”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听澜如此直接问道。
于是方秉槐便把宫中那贵人和皇子,还有皇后的事情悉数都告诉了听澜,没有丝毫的隐瞒,然后问道:“所以为何盈夏姑娘要将自己的儿子送进皇宫之中?又是为何盈夏姑娘的尸体会在此处?”
听澜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方秉槐又拿出了那发簪,道:“不瞒坊主,今晚这些暗卫上月也曾经出现在淮南道上的顺通客栈之中,而这簪子就是在顺通客栈的唐掌柜房间找到的。盈夏姑娘和唐掌柜之间有什么关系?又和这些暗卫有什么关系?坊主是否又知道这些暗卫的下落?”
听澜接过那簪子,又是嗟叹一声道:“真是孽缘。”
随后她咳嗽了几声,这才缓缓解释道:“既然你都已经查到这么多了,想必他们那边今晚也是想杀我灭口,与其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如告诉你。我与盈夏从小一同长大,她十分喜欢钻研这些首饰制造工艺,也因此在我们村子周围有了些名气,她曾和我说过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来京城开一家首饰店,若是能够赚到钱,便用这些钱将她的手艺传授给更多的人,让那些心灵手巧的姑娘家都能够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你手中的这支簪子名叫卷春空,乃是盈夏此生的得意之作,这支簪子便是当年顺通客栈的唐世宏托人找到盈夏姑娘打造送给当今皇后的。”
听到这里,方秉槐已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唐掌柜送给皇后的?他们两人难道还有什么关系?”
“确实有些关系,那孩子就是唐世宏的。”听澜淡淡说出这句话。
方秉槐心中颇有些不解,这唐世宏既然已经给当今皇后送过如此精美的簪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心悦皇后才是,怎么现在却是盈夏怀了唐掌柜的孩子?
听澜道:“方姑娘莫急,此事还得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