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槐正在思考要怎么搪塞过去,可听澜却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补充道:“可不要说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你这柄月牙刀就并非是俗物,虽然我玉霞坊都是做的首饰生意,但兵器我也是懂一些的。”
方秉槐见被拆穿,也不好再隐瞒,否则就有些刻意了,于是实话实说道:“师从天外楼的方老先生,不过我学艺不精,称不上是方老先生的弟子。”
“原来是天外楼的弟子,难怪这刀法炉火纯青。”听澜赞叹道。
“坊主也知道天外楼?”
听澜听完她这番话,突然起身扭腰,之间一条丝带从她袖中甩了出来,打在一旁的山石上,那山石顿时往后退了好远,然后她又弯腰收回那丝带,堪堪坐到了座位上,看得方秉槐颇有些吃惊。
这莫非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长袖舞?
虽然名为舞,实则确实一种上乘内功,利用内力驱动丝带,丝带就像是一条鞭子一般可以随意舞动,看似柔弱,实则却刚武,这种武功看起来优雅神秘,实则确实暗藏杀机。
可这种武功已经失传了,竟然没想到她还能在这里看到。
听澜说道:“你应该听说过这武功吧?只可惜十年前我遭受歹人陷害,中了剧毒,后来虽然留下一条残命,却只能使出四成的长袖舞了。”
方秉槐心中不免暗自感叹,只是四成就能够如此厉害,若是现在听澜有十成的功力,哪里还用她来做护卫?
“原来如此。”她颇有些惋惜说道。
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玉霞坊到底是正是邪,也不知道玉霞坊到底是何方势力,只是江湖中人向来都是如此,英雄不问出身,想到一门曾在江湖上名扬许久的武功即将失传,她也难免会感慨。
随后她又问:“莫不是坊主有什么仇敌?”
若真是如此,那也就能解释为何她这么需要一个侍卫了。
听澜道:“算不上仇敌,只是有些恩怨罢了,此事说来话长,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是用是非二字就能解释清楚的,正邪之间没有确定的界限,有时候正亦是邪,邪也可能是正,只是玉霞坊不能没有我,所以我也不能死。”
方秉槐点头。
听澜继续说:“我知道你和你那表妹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想细究你们的出身和来历,最近我总隐约感到有大事要发生,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全玉霞坊,所以这才将你们二人留了下来,今日我与你推心置腹说了这些,你可愿意帮我?”
被她这么一问,方秉槐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来自己和裴徴君来此处只是为了查清楚盈夏的事情,可怎么到现在却变成了自己帮玉霞坊做事了?
她问道:“帮你什么?”
听澜笑道:“自然是护我平安无事了,不然我要你这护卫来做什么?”
方秉槐点了点头道:“若是真有什么危险,坊主放心,我定然会护你周全的。”
听澜笑着起身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想当年我也算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现在却沦落至此,不过好在有你们这些后起之秀,那些武功和绝学才不至于消亡,说到底,江湖之大,却离不开一个人字,有人,才会有江湖。我见你颇有武学天赋,不如我便把这长袖舞教给你,我想这天外楼教出来的弟子,秉性应该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