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陆大人,您不能进去呀。”
一个小厮想要拦住陆修名,但陆修名却根本看都不看他,迈着大步往里边走着。
“什么人竟敢擅闯驿站!”
这时有好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围了上来,拔刀想要将陆修名拦在外面,陆修名只是轻轻一动,便跺过了那几个人的攻击,随后又微微迈腿,看似轻巧,实则却往前移动了好几十米的距离,看得那几个锦衣卫都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陆大人!陆大人!”
那小厮眼见着连锦衣卫也拦不住他,只能又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唤着陆修名的名字,十分苦恼。
陆修名知道此刻须得争分夺秒。
他们从溶洞之中出来的时候曾看见那些无涯村的人正在搜索他们的踪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必然也会给陈清传信,陈清心狠手辣,应该能够猜到他们会策反梁泽,如此一来,留给陈清的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杀人灭口。
锦衣卫统领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来当,但知道陈清秘密的人却必须闭嘴。
况且之前梁泽已经对陈清生了嫌隙,那就更不能留了。
陆修名思索着既然上一次陈清能够使唤那些暗卫帮他段执掩护脏银,那么如果他真的要谋害梁泽,想必也会去找那些暗卫帮忙,如此一来他便心生了一计,既能够策反梁泽,还能够找到那些暗卫的踪迹。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时间。
他必须要在陈清派出来谋杀梁泽的人之前说服梁泽与他们合作。
“陆大人好轻功。”一阵疾风吹来,陆修名刚才想得有些出神,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梁泽已经将绣春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速度之快,让陆修名也有些错愕。
他赶紧笑着说道:“梁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说着他便要伸手前去将那绣春刀拨开。
可梁泽却无视他这般动作,自顾自将刀收了回去,顺带还不经意划过了陆修名的手掌,刀尖锋利,顷刻间便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陆修名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行了个礼,这时刚才那些锦衣卫和驿站的小厮紧跟着赶了过来,锦衣卫将陆修名团团围住,而那小厮见了梁泽则立马重重跪在地上,磕头赔礼道:“都是小的的错,小的没能拦住陆大人,扰了梁大人清修,请大人责罚!”
那小厮知道梁泽可不是个善茬,若是得罪了他,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锦衣卫向来冷酷无情,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他还听说那锦衣卫的牢狱也十分恐怖,那些不说实话的人从来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陆修名看见那小厮一副闻风丧胆的模样,笑道:“梁大人好威风。”
可还没等梁泽回答,他却又立刻收起了刚才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转而义正言辞说道:“不知道梁大人对淮南这几万农民百姓也是如此威风吗?想必也是了,水淹农田,只为了谋取私利,此等威风,还恕我陆修名不敢苟同!”
“你在说些什么。”梁泽冷哼一声。
陆修名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梁泽是不知道陈清的所作所为的。
如此,策反梁泽便又有了几分把握。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在说什么梁大人难道不知道吗?无涯村的人利用井底的溶洞制造夯土,将从前为了疏通洪水而开凿的支流筑堤拦住,以增加淮南主流的河水,导致洪水泛滥,淹没农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陈太傅贪赃枉法,妄图利用与西域互市来弥补国库的亏空!”
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听得梁泽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