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槐点头:“师父五年前因为救我腿上落了残疾,行动不便,后来又因为江湖仇家的追杀中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毒,连温言兄都说此毒无解,只能缓解毒发的时日,所以师父一直都在棠州静养。他此番应该不会舟车劳顿如此之远来到淮南,奇怪,可师父曾经说过这离恨曲是他独创的曲子,难道还有旁人会这曲子不成?”
棠州离淮南少说也有好几千里,一个在元宁国最北面,一个在南面,若真是腿脚不方便的人要走如此长的距离,确实是很难。
陆修名道:“看那方向应该是顺通客栈,不如我们快些赶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吹这曲子。”
方秉槐点头,此刻也顾不上休息了,又背起唐明善匆匆往客栈赶去。
等两人到了客栈之时已经快近深夜了。
哨声也早就消失不见,客栈中一片安宁祥和。
他们两人直接去往了唐掌柜的房间,只见唐掌柜还未熄灯,于是陆修名便叩门轻声道:“掌柜的可还没歇息?”
唐掌柜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见到陆修名和方秉槐两人后,脸上难掩喜悦,又见到方秉槐背后背着的唐明善,更加激动了,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两位兄弟可算是回来了!唐……唐某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快请进!”
说着唐掌柜示意他俩赶紧进房间,随后关上门,见方秉槐正要放下背上的唐明善,连忙过去帮忙,可见到唐明善嘴唇苍白,又急忙问道:“小女这是怎么了?”
陆修名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他被人打晕了,今晚睡一晚应该明日就能醒了,若是掌柜的实在担心,可以就近寻个大夫给她瞧瞧,开些滋补调养的方子。”
唐掌柜听完倏然跪在地上给方秉槐和陆修名二人磕头道:“多谢二位大侠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二位,只怕我家姑娘就找不回来了!”
方秉槐和陆修名两人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时方秉槐又帮着唐掌柜把唐明善抬到了**,这才问道:“掌柜的,最近几日这客栈中可有来过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蓄着长胡须,腿脚行动不太方便的人?”
唐掌柜愣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摇头道:“还真没有。怎么,两位兄弟是为了此人才来淮南道的?”
方秉槐心想师父的身份还是不便让外人知道,于是撒谎道:“此人是我的故交,今晚听到客栈周围传来了一阵哨声,像极了我那朋友平日里吹奏的曲子,所以冒昧前来问问掌柜的。”
唐掌柜笑道:“原来如此,或许是方公子听错了,今日唐某一直在客栈之中,可是却从未听到什么哨声。”
方秉槐微一沉吟,道:“既然是这样,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心里却不这么想,这哨声她和陆修名两人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听错了,而且这离恨曲的调子她听了不少于千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错的,所以这唐掌柜定然是说谎了。
可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若真是师父,他又为什么会来淮南?
莫不是来找她的?
可若真是来找她的,又为何不出来相见,反而要躲躲藏藏呢?
这时唐掌柜又道:“二位此次帮唐某找回小女,唐某感激涕淋,明日必当备上淮南道上最好的酒菜宴请二位,今日已经夜深,二位不如早些歇息,二位的客房唐某都还留着。”
方秉槐和陆修名两人点头,今日赶了这么远的路,确实也有些累了,于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准备洗漱休息了。
等两人走远后,唐掌柜这才又关上门,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故人近日来访,万不可暴露身份,尽快销毁舆图,以免酿成大祸。
匆匆看完之后,唐掌柜便把纸条烧掉了,然后呢喃道:“莫非这方公子还真是他的故人?”
随后他又走到床边给唐明善把了把脉,确认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