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色透出鱼肚白,京城中的大小街巷睡意尚未消尽,东方的天壁已经赤红了大片。
段执将手中连夜写好的奏折收进袖中,吩咐人备好了马车,正准备进宫去将折子递给内阁,就在此时,只见一群身着飞鱼服的侍卫一脚踹开了府门冲了进来,将整个宅子全都围住了。
段执见着眼前这一群人有些狐疑,问道:“锦衣卫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时两旁的锦衣卫散开让出了一条小道,梁泽从那中间走了出来,背后还站着一个女子,段执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方秉槐。
他大为吃惊,怎么也想不到方秉槐会和梁泽站在一起,正欲多问几句,这时梁泽缓缓开口道:“段大人,你贪赃枉法,通敌卖国,怎么,难道锦衣卫不该抓?”
他的语气有些戏谑和不屑,段执只觉得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有些不敢相信这话会从梁泽口中说出,他知道梁泽是陈清的人,自己平日里也和陈清走得近,没少给陈清送礼讨好,怎么现在梁泽竟然要来抓自己?
莫不是……陈清把他给卖了?
还有那一句通敌卖国,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思来想去,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装作不知情问道:“梁大人何处此言?”
梁泽这时从袖中甩出了一块东西,段执走近一看,竟然是那勘合驰驿!
他那日在密室中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这勘合驰驿,却没想到在梁泽这里!他这时脸色有些难看了,但心里还在思索要怎么才能瞒过此事,于是又拿出陈清做挡箭牌道:“这又是什么东西?梁大人,你我如今都在太傅手下做事,应该互相帮衬才是……”
未等他说完,梁泽直接打断他,鄙夷说道:“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还想攀扯太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看来陈清确实是已经想和他划清关系了。
索性他也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今日被梁泽抓了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搏一条出路,于是他收回了刚才那副讨好而又不知所措的脸色,瞬间露出了狠厉的笑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道:“来人!锦衣卫想要抓人,也要看能不能抓得住!”
听到他的呼喊声,霎时间有十几个人从他背后的房间中冲了出来,围在他身边,和锦衣卫的人对峙了起来。
方秉槐见他已经撕破脸皮,也知道他的手段不简单,于是对梁泽说道务必小心,梁泽冷笑一声,只说他这些手段,锦衣卫已经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好怕的,然后下令吩咐那些严阵以待的锦衣卫拿人。
两边的人顿时打作了一团,方秉槐和梁泽两人也加入其中。
只见方秉槐拔出月牙刀就往段执面门冲去,段执吓得一个激灵,喊道:“来人!来人!”
周围的府卫闻言又都冲到他面前护住了他。
方秉槐大刀一挥,如今她伤还没有好全,只使出了五成的力气,但那几个府卫也招架不住,纷纷摔倒在地。
但那几个府卫倒地之后,又有好几个人补了进来,如此方秉槐和那些府卫纠缠了许久,却始终碰不到段执半根汗毛,反而是自己有些精疲力竭,仿佛这些府卫能够源源不断补进来,打也打不退一般。
另一边梁泽也是如此,锦衣卫和那些人交战了许久,按理来说锦衣卫训练有素,人数又众多,段执的府卫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足挂齿,可似乎看现在的场面,锦衣卫却并没有占到半点上风。
“哈哈哈哈哈,梁大人,我看你手下的锦衣卫也不过如此!”段执躲在那些府卫身后,奸笑了几声,甚是得意,然后又道:“来人,放箭!”
这时又有好几个府卫突然出现在房顶之上,无数的箭矢射来,方秉槐和梁泽又要应付那些冷箭,又要抵挡面前的府卫,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眼见着就要被段执的府卫打退。
此时另一边聂渊珩和陆修名已经将段府搜了个遍,却还是没有发现聂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