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玉田大师目光涣散,陆修名猜想或许玉田大师是个瞎子。
他看向陆修名,道:“你师从雪归雁,是也不是?”
“陆某愚昧蠢笨,不敢自称雪归雁的弟子,只是从前曾跟着师父学过几日功夫。”陆修名恭敬回答,然后又看向身旁已经呆住的聂渊珩道:“聂少当家,还不见过你师祖。”
聂渊珩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怔怔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徒孙见过师祖。”
原来这就是玉田大师,果然是内功深厚,武艺高强。
玉田大师冷哼一声:“谁准你叫我师祖?你爹那不肖弟子已经被我逐出师门,自此我玉田和聂家人再无任何关系,出了这片竹林,也不要说他是我的弟子!”
聂渊珩心中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爹爹从来未曾提起过这件事情。
“好了,今日你们来所为何事?”玉田大师又问。
陆修名道:“不瞒大师,正是为了您座下两名弟子而来?”
“哦?这两人均已被老朽逐出师门,若是要问他们行踪,那老朽也无可奉告。”玉田大师似乎提起聂影和不夜侯两人十分鄙夷,态度也大为转变,陆修名猜想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于是问道:“大师可否言明为何将这两人逐出师门?”
玉田大师冷然道:“这两人叛国通敌,有辱门楣。”
“叛国通敌?这不可能!”聂渊珩惊呼一声。
聂影好歹从前也曾加入军队报效国家,也曾上阵杀敌,虽说将军无能,出征以来未打过一场胜仗,但要说聂影叛国通敌,他是绝对不信的。
陆修名按下聂渊珩,冷静说道:“大师可否仔细说说?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老朽这双眼睛,就是为他俩瞎的,还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玉田大师怒道。
陆修名试探问道:“可是和六年前北凉一事有关系?”
玉田大师听闻,问道:“你如何知道此事?”
“不瞒大师,我二人正在追查此事,现下聂影被段执抓了去,生死未卜,日月帮帮众也死伤大半。”陆修名道。
“自作孽不可活。”玉田大师气愤说道,“他们俩都是被段执那狗贼蒙骗了。老朽本来因为家中遭遇山洪,所以才选择到静安寺出家避祸,可在静安寺那几年,却没有一日不想着练就一身武艺,打退北凉人。后来一次听闻宋毅宋将军率领宋家军击退北凉,心中欢喜,遂犯了戒律,买了壶酒,也算是为宋将军庆功,也因为如此被逐出了静安寺。”
玉田大师娓娓道来,说起自己生平经历,又不禁嗟叹了一声,没想到弹指一挥间,当年宋家军勇猛已经不复存在,空留下北方十三州落入北凉人手中,百姓怨声载道。
“后来老朽便浪迹江湖,也因为武学造诣在江湖上有了些名声,又收了聂影、刘风两人为徒,也算是让这一身武艺得以流传下去。之后聂影创办了日月镖局,也就是现在的日月帮,可恰逢北方饥荒,民不聊生,镖局眼见着就快熬不下去的时候,段执找到了聂影,说让他替工部跑一趟镖,报酬是两百万两白银。”
“大师可知这里边是什么东西?”陆修名听到此处问道。
他心想果然这批送往北凉的货物是段执安排的,日月帮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段执勾结了起来。
“老朽只知道那东西就是个小盒子,并且事关元宁国国祚,老工部尚书就是因为此事入了狱,断送了一条性命。”
陆修名心中一惊,这盒子莫非就是从密室中拿出来的那个?
可这盒子怎么送到北凉之后又回了元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