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硬闯进去,我就是去打探一下消息。”陆修名见景湛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家大人厉害着呢。”
“除了嘴和腿,哪里厉害了?”
景湛哼了一声,反问道。
陆修名现在十分后悔把方秉槐接到自己府中来,他此刻只觉得周围的人都被她同化了,现在除了损他就是损他。
“还有你没有的,脑子。”
他也不甘示弱,如此回复道。
景湛听完,脸上又青又白,知道说不过他,也不再说了,回屋之前最后叮嘱了一句:“要是实在打不过,赶紧跑,可千万别逞强。”
“谁跟你说要打架了。”陆修名白了他一眼,然后进屋换了一件轻便的常服,又匆匆出门了。
……
狱牢外此刻有众多暗卫正举着火把四处搜索。
他脚尖一垫,瞬时腾空而起,稳稳站在了狱牢最高处。
只见那些狱卒从狱牢里抬出了一具尸体,看着像是个老头,头发花白,浑身上下没有伤痕,也没有流血,仿佛是自然老死一般。
但肯定没这么简单,若真是自然老死的囚犯,不会惊动这么多人。
难道是她杀的?
也不对,她都能杀人,难道还能被困在狱牢?
“都给我好好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人会从牢狱里跑了出来?又是怎么死的!”狱卒头子吼道,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嗓门大到他在这么高的地方都能听到。
他又悄悄跟在那些抬尸体的狱卒身后,进了大理寺的停尸房。
“真是晦气,这人跑出来死了也就算了,死之前还咬死了一个狱卒。”
“可不是,刚才你是没看到,那人面目狰狞,可吓人了。”
“传说这人世代修习什么邪术?不然怎么会无端咬人”
“就他?看着都是快死的人了,我看他就是临死之前想拉个垫背的?”
“那不然是怎么回事,你没听罗老大说他见着这人的时候,就披头散发抓着被咬死了的孙老三,然后就……就这么死了。”
“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可别瞎说,我们干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
那些狱卒把尸体放下之后,一边议论着一边转身走了。
陆修名想着今夜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发疯了,逃出了逃狱,还咬死了人,最后自己还死了。
他当然不会信什么鬼附身的胡话,此刻悄悄走向了那具尸体,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到那尸体附近,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连忙捂住了鼻子。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上确实没有伤口,只是这味道很是奇怪,像是麝香味道,但是又戴着一丝佛手柑的淡雅幽香。
尸体上还有一包银子,那香味似乎就是从银子上传出来的。
他谨慎地用手帕抱住银子,借着停尸房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银子的底部印有一个小小的云字。
元宁国共有四处产银子的地方,每一处作坊产银子的时候都会在银子的底部印下产地的头一个字,这个云字就说明是云连产的。云连位置偏僻,在元宁国的最西边,按理来说,京中的人用的银子都应该是玉京产的,有谁会有云连产的银子呢?
都察院负责官员考核,吏部录用的官员按照流程都会递一份折子到都察院来,写明官员的出身、来历。他仔细回忆了一番,突然心头一紧,这朝中,确实有一个人祖籍是云连。
而且这个人,还和他有些牵扯。
只是这人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