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闭了闭眼，嘴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事到如今，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她抬眼看向杜雨柔，眼神中一片死寂，“我会把来找你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在商悉面前提起一个字。”

杜雨柔抚唇哂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你的正义呢！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嘴上说着什么道德底线，实际上，在利益面前都是幌子。那只不过遮羞布你卑劣本性的遮羞布而已。你果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尚。终究我们还是一路人。”

陈栀没有在意杜雨柔对她的嘲讽。

在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站在了正道的对立面，她和杜雨柔虽不是同谋，也可以称得上共犯了。

但是陈栀并不后悔做这样的决定。

她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是啊!人总是趋利避害的。我如今做不到这一点，只能两利相权从其重，两害相权从其轻罢了。”

“如果商先华真的去世了那么即使抓住了凶手又如何，他又不能复活。而你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遭受很大的处罚。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为公司挽回一些利益，起码这对于我们这些在世的人来说，是有利的。”

“至于良心什么的……”陈栀轻咬下唇，自嘲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杜雨柔闻言只是轻轻一挑眉，“真是冷酷啊，陈栀!我原先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傻白甜，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没有点心机和手段，你怎么能让商悉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呢！”她别有深意地看了陈栀一眼。

陈栀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反正因为父亲的缘故再加上其他人的各种揣测，她的名声已经够臭地了。

但是这一次，令她难过的是，她可能要让商悉失望了。商悉明明那么信任她，对她那么好，她却要和一个外人联起手来向他隐瞒父亲发病的真相……

她是如此卑劣。

果然她还是不配和他在一起的……

陈栀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杜雨柔，“杜雨柔，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你在病房是故意要做出藏瓶子这样异常的举动来吸引我的注意的。一般人看了可能会觉得没什么。但是偏偏你今天请我喝咖啡的时候和我说了‘保证你全身而退’这样奇怪的话。这摆明了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怀疑。我说得对吧？”

杜雨柔笑得满脸得意，“你猜对了又怎样？事后诸葛亮才是最蠢的!你现在早已深陷其中了，只能按照我的意思来。”

“为什么？”陈栀抬眼看向杜雨柔，眼神一片冷峻。

她寒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问没有招惹到你的地方，合作方面的事，我自认为我们是双赢。你为什么要设这个局故意引我入圈套。”

杜雨柔听到陈栀带有怒气的质问。

“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她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再说了，讨厌一个人没有理由，我就是想要商先华去死，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好过!”

陈栀闭了闭眼，“商先华会喜欢上你也有你蓄意勾引成分在其中，你与其怨他毁了你，为什么不去怨教唆你的叶恒阶。”

“因为那是叶恒阶!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在我眼里叶恒阶不会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杜雨柔怒目圆瞪地看向陈栀，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