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陈栀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用手抹去糊住了眼睛的泪水，想要告诉她：她是陈栀，是你的女儿。

但是陈栀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面对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林幼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的语气依然平和而从容。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陈栀仍是没有回答，她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抽噎出声。

林幼霜也沉默了。

半晌，她试探着问道：“是……栀栀吗？”

听到母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陈栀情急之下挂断了电话。

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

在她挂断电话没多久后，林幼霜又打了进来。

陈栀却不敢接起这个电话。

林幼霜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过来，那电话铃声如催命一般，听得陈栀心如乱麻。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陈栀把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她有些麻木地从茶几上抽过几张纸巾，胡乱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陈栀放空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双眼有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不可否认的是她虽然很思念母亲，但是对于这个抛下自己的女人还是心存怨念的。

在林幼霜认出她，并且急切地反复打她电话却打不通时，陈栀心中还有一种自虐般的快意。

当年在她父亲入狱后，在她最需要亲人陪伴时，她也是这样打林幼霜的电话。可是等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当时那种无助的感觉，陈栀还感如身受。

陈栀自嘲一笑，揉了揉发红的鼻尖，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整理去A国的行李。

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她得把精力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上。

-----------

“我的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吗？”

去A国的前一天，叶帘青在陈栀下班前叫住了她。

陈栀一点头，从手机里翻出购票记录给叶帘青看，“都订好了，给您订的是头等舱和行政景观套房。”

“嗯，还不错。”叶帘青挑眉一笑，正要点头时，她忽然瞥到了陈栀给自己订的小标间。

“等等，你自己怎么住那么远？”

听到叶帘青的疑惑，陈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公司给报销的金额有限，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酒店了。虽然离您远了一点，但是我可以早起的，保证不会耽误到工作。”

作为一个打工人，她当然是能走报销就报销的，尤其是去A国这种高消费的国家出差。

她可不想出差出差时间未过半而中途画完预算，甚至搭上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

叶帘青“啧”了一声，有些嫌弃道：“这样太麻烦了，一来二去的多浪费时间。就订和我一样的套房吧！那么点钱，你也别去财务那报销了，直接找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