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梁梁说。”陈栀转而看向梁曳的母亲，眼神中带着几分恳切。

梁曳的母亲微微愣了一下，连成圈的苹果皮突然断了，落进了垃圾桶里。

她轻轻点了点头，“等我把这个苹果削完。”

陈栀耐心地看着梁曳的母亲拿着削皮刀，一圈一圈地削着苹果。

削完了，她还贴心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只碗里，插上牙签递给了梁曳。

“那你们聊吧！我去楼下买点东西。”梁曳的母亲微笑着带上了门。

见梁母出门后，陈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她轻叹一口气，神情肃穆地看向梁曳，“梁梁，确实是柳蔓如动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警察抓捕她之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能是她贿赂了局长，所以第二天的时候我们被告知案件需要被重新审理。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个。”

“一切的罪过都被揽到了董富超身上。对不起，梁梁，我们没能让真正的主谋伏法。”

陈栀缓缓说出最后一个字，她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结果，她甚至不敢告诉梁曳的母亲。

梁曳看着神情沮丧的陈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她捏着牙签，挑起一块果肉放进嘴里缓缓咀嚼着，像是在品味着自己的不甘与无奈。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都安静了下来。

陈栀可以听到窗外的鸟鸣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等到梁曳咽下嘴里的果肉，她才语气平静地开口，“没事的，栀栀，你不必自责，你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你在我住院这段时间里为我东奔西走的，如果我因为这种无端的事情指责你，那我也太没良心了。”

说着梁曳笑着抬眼看向陈栀，眼里尽是无可奈何，“我其实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当时时运不济吧！”梁曳故作轻松地笑着安慰陈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陈栀没有回话，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神情有些恍惚。

梁曳也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栀栀，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我已经和我爸妈商量过了，等我病好了就马上回老家去。”

“什么？”陈栀听到梁曳这么说，她忽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地看向梁曳，“梁梁，你要走了？”

陈栀自此父亲出事后，身边的朋友都纷纷做鸟兽散，梁曳是她在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可以说上几句话的人之一。

眼下她竟然也要离开了。

陈栀有些无力地轻叹了一口气，低喃着，“梁梁，我会想你的。”

梁曳见陈栀情绪低落，她微笑着拉过陈栀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栀栀，我以后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陈栀只能点点头，她无权左右好友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有祝福她。

“付黎反知道你要走了吗？”陈栀有些没头没尾地问她。

一提到付黎反的名字，梁曳脸上的微笑瞬间就凝固了，她把头撇向窗外，淡淡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栀栀，你也不要透露给他一个字，好吗？”

“我不会的。”陈栀信誓旦旦地向梁曳保证着，“你知道的，我的嘴最严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一个字。”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梁曳笑着看向陈栀。

“梁梁，如果你回去了，会嫁给之前你爸妈让你嫁的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