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急忙跑到门口:“云伯?”
云伯闻声抬头,也是一脸震惊:“凌丫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询问他为何会在这里,直接拉着他往屋里走:“闲话一会儿再说,你快瞧瞧白镜吧,他中毒了。”
“白镜这小子不是远在北边儿吗,他回来了?”
凌音叹了口气:“是啊,一回来就性命垂危,碰见您真是太好了。”
云伯专心疗伤,屋内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凌音和白月站在门外,一人站一边,活像两个门神。
“那大夫靠谱吗?”白月问道。
“放心吧,世上没有比他更靠谱的大夫。”人一旦放松下来,那些次要些的东西便会再次吸引人的注意,就比如她方才过度紧张而忘记的疼痛又出现了。
她抚了下受伤的大腿,缓缓坐在了地上。
白月以为她是累了,便拿了个膝盖高的小板凳给她:“地上凉。”
“谢谢。”
他微微颔首:“白镜是怎么受伤的?”
凌音看了他一眼,尴尬道:“我们入了一处山洞,里面机关遍布,他为了救我出来受伤的。”
他笑了笑:“他啊,从来都是这样,小事上不干人事,大事上却从不失分寸。”
这句评价还是挺准确的。
“白公子,恕我冒昧,如果我记得不错,四十多年前建安传承了近百年的最大世家貌似就姓白。”
她点到为止,他若愿意说自会接她的话,若不愿意,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我确实是建安白氏,听你所说你应该也是建安人,白氏的事多少也有耳闻,我便不多说了。”他随手捡起一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家族获罪后我爹受友人相助逃了出来,后来遇到我娘,有了我和白镜。”
“只是白镜自小向往自由,他不想一辈子守着这个山头,就径自下山去了。”
凌音点了点头:“我看公子也是不拘小节之人,该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怎的甘心这么多年守在这里,不出去瞧瞧?”
他随手把树枝丢远:“要说起来,年少时我也想像白镜一样出去走走呢,只是这一山头的人怎么办?”
他摇头笑了笑,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是兄长,守护好这里的人,是我的责任,索性这里的人还算有趣,这么多年我也不无聊。”
凌音没有说话,人这一生,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为此每个人付出的东西都不一样。
她忽然想到了月无双,他们是多么相似的人。
白月为了守护这座山上的人牺牲了自由,月无双为了守护无双城牺牲了寿命。都是身不由己,却也一直在自己有限的自由里寻求着洒脱。
“凌音。”
听他叫她,凌音看向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比白银好听多了。”
白镜至少明面上还是正经的,这个人索性装都不装,比白镜还要不正经。
“你腿上受伤了?”他盯着凌音裤脚的血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