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面容平和,像是睡着了。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是个十分漂亮的人。
凌音呆呆地看了半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轻轻碰了碰,触感和活着的人没什么区别,她心中一阵诧异,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漂亮女子只是睡着了。
“你莫要碰她!”
沈怀峰又突然走了进来。
凌音急忙离冰棺远了些:“你就是要救她吗?”
他没有答话,径直走到冰棺前,深深地看着沉睡在里面的人。
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凌音鬼使神差地问道:“她根本就没爱过你,这么做值得么?”
值得为了这点嫉妒杀了整个苍华楼的人吗?
那抹仅存的一点温柔淡去,他冷声道:“你懂什么,这世上只有她待我最好,即便她不喜欢我,也改变不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位置,我永远爱她。”
对于“值得”这两个字,沈怀峰理解的却是自己对那女子的付出,人啊,果真自私,想到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牵连整个无辜的苍华楼,这便是爱么,这是嫉妒入心后的疯魔吧,又怎能配得上称为爱。
凌音在心里冷笑:“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
沈怀峰朝她看来;“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你运气好,还能多活几日,就在这里好好陪陪她吧,她生前最喜欢热闹,如今,却总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他要出门?这是个好机会。
沈怀峰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别想着逃出去,你从这里走出去要一炷香的时间,这一路我都布置着机关,只要你迈出去一步,必死无疑,我留你还有用,你肯定也不愿意死,最好的做法就是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宰杀么?
凌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露出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你还布置了机关,这……这下我真不敢出去了。”
他冷冷看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警告,随即,他又看了那女子半晌,起身离开。
凌音长长地舒了口气,索性不是立马杀她,只要留给她时间,她就有逃走的机会,虽然机会十分渺茫罢了,但总归聊胜于无。
她总是能在糟糕透了的时候找到值得欣慰的事,即便这点欣慰压根儿缓解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山洞里不见天日,不知过了多久,她估摸着沈怀峰已经离开,便试着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如此隔一段时间喊一次,确定他人已不在,便开始在屋子里搜索有用的东西。
她找了些点心带在身上,又寻了些火折子,屋子里没什么其他有用的了,她回想起沈怀峰的话,从这里到洞口处机关重重,她得寻个合身的物件保护自己。
视线在屋里搜索了一圈,最终落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所谓机关无非就是些飞箭之类的暗器吧?那她拿桌子挡一挡应该也是可以的。
如是想着,她双手搬起桌子,一步步挪着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