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推开她的手：“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不帮你。”她收回了胳膊，理着他额前被虚汗浸湿的发丝，“哎，要疼多久啊？”

他垂着头微微颤抖，没有作声。

凌音看着他紧紧环抱着自己，两只小手攥得发白，面对一张稚嫩可爱的脸蛋，她实在看不下去，倾身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

“你别在意，我现在全然把你当孩童看的，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月无双两只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脖子，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忽然，一阵柔润的触感后，脖颈上传来熟悉的刺痛。

“嘶，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又咬我！”她本想扒开他的小脑袋，但随即一想，或许这样他会好得快些，好吧……就让他咬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脖子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凌音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是奇怪，心里一阵别扭。

不过好在他现在是孩童的样子，她姑且就当他是小男孩罢。

渐渐的，月无双松了口，他擦了擦嘴角血迹，盯着凌音的脖子半晌未言。

直到凌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傻了，他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下头，掀开她衣袖，目光落在包扎的小臂上：“这也是我咬的吧？”

凌音轻轻活动了下脖子，笑道：“你记得我的好就行，等回去了，可要给我当靠山。”

他抬眸看向她，一本正经道：“此事再议，我允你咬回来，把血还给你。”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凌音哭笑不得：“喝你的血做什么。”

“也罢，我会补偿你的。”他收回胳膊，带着疑惑看着她，“你的血是甜的。”

凌音点了点头，并没当回事，毕竟在这本书里，没有什么是作者不敢设定的。

“你的血为什么是甜的？”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她认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月无双沉思，这么多年，找了许多方法，都无法缓解他的痛苦，唯独她的血却可以。

“月城主。”凌音看着他的侧颜，小脸肉嘟嘟的，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扑闪着，像把小小的扇子，她不自觉地捏了捏他的脸。

月无双皱着眉避开她的手：“作何？”

她看着他，忽地笑了：“没什么，就觉得现在的城主真可爱。”

他将视线转向别处，沉默无言。

凌音拾起他身上滑落的外衫，朝他凑近了些，将外衫一同盖在两人身上，慢悠悠道：“你从小就这么话少吗？不会觉得憋闷呀？”

憋闷吗？

他从没想过，许是早已习惯了。

凌音也没指望他开口，径自道：“一开始我有过纳闷儿，像你这么冰冷无情的人如何能担得起城主之位，可通过接触我才发现，你虽不爱说话，对人冷冰冰的，脾气也怪，还认死理……”

她顿了顿，好像说他太多缺点了，偷偷看了他一眼，似乎没什么反应，便接着道：“但你的心是善良的，人又那么厉害，担得起城主之位。”

他破天荒地笑了一下，即便那么短暂的一瞬，却被凌音迅速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