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就说错了。”又有客人进来,他也不去招待,笑呵呵地讲着,“月城在大幽是没错,可要是从大幽进去,要走上好几天的山路,路远不说,还累人。所以咱们天建的江湖人一般都会赶去浮州,再从那里坐船,走水路不出三天就能到。”
“咱们这里又是去浮州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些天人就多了起来。”
凌音点了点头,感兴趣道:“小二哥,你在这里见的人多了,有没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说起这个,小二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撸起袖子刚要开说,却被掌柜一声大吼吓得不轻。
他一拍脑门儿:“哎呦,瞧我光说话都忘记招待客人了,这些事儿我下回再和您讲。”
他陪着笑急匆匆又去迎客人,凌音笑了笑,这小二还挺有趣。
她支着头看每个进来之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不得不感叹,江湖人和她生活中所接触的人之间还是有很明显区别的。
他们无论是外放还是内敛,说话间都有一股十足的底气,眼神坚定凌厉,且脚步轻盈动作利索,看起来就很能打。
当然,这些能被外行看出来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所谓大隐隐于市,真正厉害的,都让人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哎呦!”忽然间,她的一缕头发被一股大力扯住,拉扯着她的头皮发疼。
她不禁回头看去,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人站在她身后,他帷帽上垂下来的流苏正勾着她的头发。
“是你,好巧啊!”凌音心下一喜,习惯性地朝他身边看,“淳于夕那小姑娘呢?”
“她出去玩了。”淡淡的声音从帷帽下传来,“凌音姑娘,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先想办法将你的头发从我身上解下来。”
“哎呀,瞧我见到你一高兴就忘了。”说着,她站起身,扣扯了半天,才将头发解开。
“我们也算见过好几面了,我都不知道公子叫什么?”
他似乎轻声笑了笑,又好像只是凌音的错觉。
“萍水相逢而已,以后也未必有缘再见,名字就不必知道了。”他理了理帷帽上被凌音弄乱的薄纱,不轻不重道:“在下还有事,姑娘请自便。”
凌音看着他的背影,失落地努了努嘴,真是个不好接近的人啊。
在他即将踏出门之际,一个绿衣男子突然闯了进来,他反应迅速,轻巧侧身避过,那绿衣人反应却不够灵敏,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绿衣人顿时火冒三丈,叫住了他:“没长眼啊你。”
他顿了顿,并未作停留。
那人偏偏不依不饶,挡在他跟前:“我同你说话呢,戴个帷帽装什么神秘,给老子摘下来!”
凌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也好奇白衣公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要是那绿衣人真有本事将他的帷帽摘下来,她定会毫不吝啬地为他鼓掌。
说话间,那绿衣人抬手去摘他的帽子,他轻轻抬手,看起来没怎么用力,在绿衣人胳膊上点了一下,那人瞬间捂着胳膊惨叫起来。
他却没说一句话,只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凌音急忙走到绿衣人身边,凑近他的胳膊看了又看,没有任何外伤。
“喂,都没受伤,你喊什么。”
他依旧龇牙咧嘴:“骨头,骨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