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枫看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安慰道:“你帮成大娘解了心结,开心些。”
凌音摇了摇头:“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建再繁盛,也总有人被掩埋在阴影里。”
“殿下,世道如何我不管,但一命偿一命的道理向来合理,我们一定要让假郑礼和刘一刀那群强盗付出代价,还百姓安宁。”
钟离枫没有作声,闪烁着亮光的明眸盯着她看了半晌,他缓缓点了点头:“有友如是,再无所求。
凌音与他相视一笑:“我何尝不是。”
翌日。
凌音一大早就前往监牢。她和钟离枫已经商量好,单凭他们两个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揭露假太守郑礼的。
此事,得由朝廷出面来解决。
柳铭跃见凌音到来,蹭地从**坐了起来:“凌音你终于来了,再不来,他们都要把小爷赶出去了。”
凌音新奇地笑道:“第一次听说监牢往外赶人的。”
“可不是么,这里的狱卒说我在这儿多呆一天,就多吃他们一天牢饭,嫌我费钱。”
她朝柳铭跃笑了笑,眼睛看向隔壁的郑礼。
见状,柳铭跃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这些天我和他说了不少话,他对建安十分熟悉,还认识不少朝廷官员,将他们的背景说得头头是道,并且此人为人正直,学识渊博,当得起探花的名声。”
凌音有些诧异:“他竟然是探花?”
他得意道:“来之前我特意打探过南疆太守郑礼的生平,这叫知己知彼,行事方便。”
朝廷派一个探花郎来此偏远之地,想来是下了决心要将此地治理好。可假太守上任多年,与朝廷来往信笺怎会没有纰漏,且这么多年治理毫无成效,朝廷难道就没有起疑心?
凌音正在为此疑惑,柳铭跃的话解答了她的问题。
“假太守原本就是一个强盗,凶残暴虐,你可知他为何还要留着郑礼性命?”他清了清嗓子,“因为他需要郑礼来给他处理公务和朝廷往来信件!”
她不解道:“你说郑礼为人刚正,又怎会忍受此屈辱,甘心为这等陷害他的贼人做事?”
他看了眼郑礼,幽幽道:“他可以意气之下断然拒绝,大不了一命呜呼,可他的家人该怎么办?”
假太守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可他如今为何敢将这些事情讲给你,他不怕被人知道后,家人有危险吗?”
柳铭跃耸了耸肩,一声冷笑:“他也是才发现端倪没多久,假太守一直在骗他,他的家人早就遇害了。”
凌音一阵唏嘘:“这些天我在外面也打听到了些消息,假太守作恶多端,我今日正是要来和郑礼合作的,听你方才这么一说,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罢,她走到郑礼的监牢旁,他正伏案看着书,对方才他二人的暗暗私语毫不在意。
“郑太守,我有一笔交易想与你做,不知你是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