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竟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任他一步步走近,人到了跟前,她才后退了两步。
她带着探究的目光:“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
明明温润的声音,钻进耳朵却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他这句话的声音和语气听起来十分耳熟悉,凌音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女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你,你的声音,萧岚?”
白衣男子动作顿了一瞬,半晌开口道:“你认识我?”
“不会的,他已经死了,你怎么会是他!”女子手掌带起一阵风,吹起白衣男子帷帽上层层薄纱,凌音只看到他一晃而过的侧脸,他转头的速度太快,致使她连侧脸也没看清。
女子却在一晃而过间看清了他的样貌,苍老嘶哑的声音哈哈大笑:“我就说不可能是他。”
随即,她收住笑声,语气凌厉:“你是何处宵小,竟敢如此欺骗我!”
“你是何人,为何认识萧岚!”
“到了阎王殿,他自会告诉你。”
二人一言不合就打在了一起。
趁着他二人打架,凌音悄悄从另一个方向上了祭台,将又一次晕倒的柳铭跃拖了出来。
她查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血已经不流了。
小女孩也凑过来,不由分说扒开他的伤口仔细瞧了瞧:“伤口没什么大问题,他应该是疼晕过去的,我早说了这巫婆邪门儿的狠,看起来不大一处的伤口,却能让人万分疼痛。”
“你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凌音担忧地看向祭台,“小姑娘,你家大哥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能打得过老巫婆吗?”
“谁是小姑娘,我有名字,淳于夕!”淳于夕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我家主人哪里弱不禁风了,他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你跟了他这么……”她忽然意识到说漏了话,赶紧闭嘴,“总之你放心吧,放眼全武林,就没我家主人打不过的人。”
她话音刚落,只见祭台上,女子朝着白衣男子虚晃一掌,男子向后退了几步,竟然自顾地摔在了地上。
凌音呆呆地看向淳于夕:“你的话有个准头吗?”
“才不是主人打不过她,主人身上有伤!”淳于夕急忙朝着祭台跑去。
祭台上那女子并未乘胜追击,而是一甩衣袖,仓皇地运着轻功飞走了……
凌音也跟上去,白衣男子捂着胸口,突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主人!”
他摇摇头:“无妨,方才内力又混乱了,歇息一下就好。”
凌音掏出帕子递给他,他也不客气,不做迟疑接过帕子,道了句谢。
淳于夕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背着主人出来偷手炉,害得主人又因我旧伤复发。”
男子轻轻咳了几声:“你记得这次的教训就好,下不为例。”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为何非要那手炉?”
淳于夕抹了把眼泪,把手炉从腰间袋子里掏出来,解释道:“我曾见过老巫婆拿这个手炉救人,她就把盖子打开在死人鼻子前晃了晃,那人就起死回生了。”
她偷偷抬眼看了眼男子:“我想研究她用的什么法子,主人,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白衣男子默了半晌,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他打开手炉,凑近闻了闻,又是一阵沉默后,淡淡道:“控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