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骂着骂着还不过瘾,便从身上解下各种小玩意儿,朝郑忠之丢去,郑忠之被砸的满脸是包,连连求饶。
“骠骑将军!你我好歹同朝为官,这点情分都不能给我吗?”
郑忠之此刻看上去狼狈极了,丝毫没有了从前的嚣张气焰,骠骑将军闻言却是一双眼睛猩红的盯着他,眼中有诉说不尽的恨意。
“你这畜生,都到了如今这地步了,竟然还有脸向我求情,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间还隔着深仇大恨吧?”
小香,是骠骑将军的义妹,虽不是亲生的妹妹,却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在他的心里,长兄如父,小香不仅仅是她的妹妹,更像他的女儿一般。
他处处依着小香,事事都照拂小香,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宠溺着小香,将她养的极好,避免了所有险恶的人和事情。
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一个雨后的下午,小香去寒山寺为他求平安签后,一夜未归。
这在从前是绝没有的事,骠骑将军当时急疯了,满城寻人,最后人是在山脚下的破庙中被发现的,小香浑身都是伤痕,整个人像小猫一样躲在稻草堆里哭的不识人了。
他捧在手心里长大,如同女儿一般的妹妹,竟然就这样被人糟蹋了。
骠骑将军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花费无数的银两,用尽无数的人脉,终于找到了那个破庙里的罪魁祸首——郑忠之。
不过是在寒山寺的一个擦肩而过,竟叫那郑忠之动了狼子野心,对他的小香行尽粗鄙之事。
骠骑将军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气得拿刀就要上门去砍人,是身旁所有将领都跪下来求他拦住他,才避免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从那以后,骠骑将军和郑忠之成了水火不容之势,每一次看到郑忠之,他都恨不得在郑忠之身上捅出几个窟窿眼来。
不,这还不解气,他要亲自剜下郑忠之身上的每一片肉,敲碎他身上的每一寸骨头!
郑忠之闻言,一张脸不由得青白,慌忙道:“你是说小香吗?误会了误会了,那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是有些人想要离间你我,才造出的谣言,事实并非如此,小香当真不是我侮……”
啪——
骠骑将军抬手一掌打在他脸上,堵住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那些污浊不堪的话,他可不想从郑忠之耳中听到,更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
他这一掌下去,力度非郑忠之能承受,郑忠之当即晕死过去,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逃过那些死者家属的唾骂和追打。
“狗官!去死吧!”
“呸!千刀万剐的狗东西!”
直到人被送上马车,众人才停下追打,可骂声却依旧没有停止,一声比一声高,仿佛的宣泄他们心中无尽的痛苦。
司徒庭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脸上的泪水忍不住落下,裴子骞见她哭的如此伤心,不免慌乱起来。
“怎么了,庭兰,你不开心?”
司徒庭兰摇摇头,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哪里的话,他能被绳之以法,是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期盼,我又怎么可能不开心,我只是难过为什么这样的人不能早点被绳之以法?”
“好了,不管怎么样,你心头最大的结已经解开了,你父母的凶杀案也一定会浮出水面,从此以后你的人生便不必再为复仇而活了。”
裴子骞说着轻拍司徒庭兰的肩膀,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司徒庭兰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可脸上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流,她几乎是声泪俱下:“太好了,子骞,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很开心。”
裴子骞闻言不免心疼的将人搂得更紧。
便是在这时,司徒庭兰余光一闪,忽然发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司徒安,心口不由得一震,见他对上自己的眼神转身就走,司徒庭兰忙推开裴子骞,拔腿就要前追。
裴子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追上去:“怎么了庭兰?”
“我看到我堂兄了。”
司徒庭兰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在人群从寻找司徒安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还是一旁的裴子骞眼尖,冲着另一个方向跛脚的身影:“庭兰,在那。”
两人便急急转身朝那个方向追去。
司徒安显然不愿意与他们接触,虽是跛脚,可前行的速度却不比寻常人慢,眼看着人往小巷子里溜去,司徒庭兰几乎就要忍不住当街喊住司徒安,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裴子骞明白司徒庭兰的顾虑,劝解道:“别担心,既然郑忠之已经被抓,你堂兄他总该知晓利害关系,想来不会再用那些火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