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闻言默然不语,寥庄见状,微微颔首,又改口承认:“如果非要说是我想在你这里等到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完这话,是等着司徒庭兰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此好回答她,自己一直想要的是她的心。
司徒庭兰却没有说话,垂着眼,等着寥庄继续往下说。
寥庄等了一阵,嘴张了又张,到底是拿她没办法,颔首道:“也罢,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我便陪你去。”
“去哪?”司徒庭兰猛地抬眼,一脸惊诧地看向寥庄。
寥庄笑而不语,从里屋取了自己的一套男装给司徒庭兰,目光慎重道:“去一个可以让你打探到所有消息的地方。”
司徒庭兰没想到寥庄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忙不迭从他手里接过男装,一脸欣喜躬身道:“多谢大人!”
说完这话,她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又带头看看寥庄,正在喝茶的寥庄对上司徒庭兰不太好意思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放下手中的茶杯,疾步往外走道:“抱歉,你继续,我在外面等你。”
司徒庭兰等他出去后,本想快速换上男装,可是当目光在划过外间堆砌了书籍的架子,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下一秒,司徒庭兰已鬼使神差走到书架前,快速地在书架上翻翻找找,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本百千战法中夹杂着的一封书信无意跌落,司徒庭兰拾起书信一看,只见信封上的署名被水滴模糊,是完全看不清楚了。
她打开书信匆匆一看,好巧不巧,这信中说的人便是自己——
倘若你所行当真是为了司徒兄家仅存的女儿,那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陪你演完这出戏。
这信中的内容,让司徒庭兰看了心头一震,她皱着眉头细细回想,猝不及防的敲门声在这时传来:“庭兰,你好了吗?”
司徒庭兰闻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书信夹入兵法之中,往书架上放去,因太过慌乱,收手之时,架子上的花瓶被她的胳膊一带,直直往地上摔去。
“彭”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庭兰,没事吧?”
寥庄担忧的声音立刻从门口传来,司徒庭兰忙不迭吸了口气将书信放好,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着外头高喊:“还没有,马上好了。”
换好衣服后,司徒庭兰才上前开门,一脸歉意地望着面前的人,伸手指指地上的碎片道:“对不住了大人,都怪我换衣服的动作太大,一个没注意就打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无妨,不过就是一个花瓶罢了。”
寥庄的目光在花瓶碎片上一扫而过,抬眼看着司徒庭兰继续道:“你手没受伤吧?”
“没有。”
司徒庭兰摇摇头,心思却飘在了方才看到的书信之中,故而回答的声音显得很是敷衍,目光更是落在别处发愣。
寥庄忍不住扫了一眼书架,见书架上的东西没有被动过,这才松了口气,试探着追问:“庭兰,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嘛!”司徒庭兰勉强一笑,一双笑眼落在寥庄脸上,明明是一张笑脸,却透着无以言喻的生疏和距离感。
寥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而是抬脚往外走:“庭兰,我也相信你……”
说到这里,寥庄侧头看向跟上来的司徒庭兰,加重语气强调:“因为你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真诚待我之人。”
司徒庭兰闻言一愣,虽然寥庄身上背负着很多秘密,偏执可怕的做法让司徒庭兰非常忌惮和害怕,可是仔细想想,他倒也确实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反而无条件帮衬自己。
即便他有什么罪过,她司徒庭兰也绝无权利说他半句不好的话。
想到这里,司徒庭兰不免有些羞愧,寥庄将她当做朋友,真诚相待,她却走上了算计寥庄的路子。
虽然羞愧,可有些事也不得不做,事到如今,她俨然没有时间和退路了。
司徒庭兰咬咬牙,避开寥庄炙热的目光,开口再度询问:“大人,我们此行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