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听到寥庄来找自己,心头不由得一颤。
自从知道寥庄杀人不够还要分尸的事情后,司徒庭兰每次想到他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称之为人,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况且,这次是她和裴子骞合谋威胁郑忠之逼迫寥庄放人,寥庄心里不知道该有多恨自己。
司徒庭兰当下便对来通报的人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不在,让他改日再来吧。”
话音未落,一道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庭兰,你明明在,怎么说不在呢?莫不是不想见到我?”
司徒庭兰闻言抬头看去,见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寥庄,不免毛骨悚然,忙冲着一旁的人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这才起身笑着走向寥庄:“我今日有些忙。”
“借口。”
寥庄一双阴毒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司徒庭兰的脸上,满脸都写着你在撒谎这四个字。
司徒庭兰当即收起笑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撒不了谎,于是索性直接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吧,王衡出的这个事情是我做的,是我让你落空了将他绳之以法的念头,你心里应该很生气吧,为了不让你生气,我们自然是少见面为妙。”
寥庄闻言淡淡一笑,伸手去摸司徒庭兰的头,却见她仿佛避开鬼神一般避开自己的手,他的一双眼睛里不免徒生出几分凌厉。
“庭兰,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可我并没有怪你,怎么看你这样子反倒先怪起我来了?莫不是王衡出那个小子,在你面前搬弄了我什么是非吧?”
寥庄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逼得司徒庭兰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书架前,再无可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掌,司徒庭兰紧张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实在害怕。
论武力,她可远远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若是他一时发疯,做出什么杀人分尸的事情来也未可知。
寥庄见她这受惊小猫一般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微扬,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庭兰,你是如何想的,但我必须告诉你,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苦衷的,你不能光看事情的表面,也要去挖掘事情的深处……”
司徒庭兰松了口气,走到一旁装模作样倒起茶来,一边用余光打量着他,试探着开口追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的事情深处是什么吗?”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只不过你对我还有些不信任,所以,我暂时不可以告诉你,等将来你完全的信任我了,我才会将我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寥庄这话说的极其认真,仿佛笃定了司徒庭兰会相信他一般,司徒庭兰闻言默然不语,将茶杯递到他面前,转身准备给自己也倒一杯茶。
寥庄便在这时喊住她,再度开口:“庭兰,你说过的,若是将来我需要你帮忙,你会毫无保留的帮助我,这话放到今日还算数吗?”
司徒庭兰后背一僵,大感不妙,却也无奈,毕竟寥庄之前确实费心费力帮助自己寻找了父母凶杀案当年的卷宗,无论寥庄说什么她都没法拒绝的。
司徒庭兰只得转身,咬牙道:“算数。”
寥庄点点头,一双眼睛里登时露出几分欣喜来,他顿了一顿,才开口道:“那你能告诉我,太尉大人究竟有什么把柄被你们拿捏在手里?”
司徒庭兰闻言不由得一愣,猜测寥庄多半是记恨郑忠之此番出手救出王衡出,所以想要知道郑忠之的秘密,打算找个机会报复回去。
郑忠之那样的人,多一个死敌,在司徒庭兰眼里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她巴不得寥庄报复回去,把郑忠之这种无耻的恶徒从太尉的位置上拉下去。
于是司徒庭兰故作为难地开口:“这,不太好吧,毕竟我有求于他,而且他也确实帮我了,要是将他的秘密说出去……”
寥庄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劝道:“这有什么不好,太尉府人多眼杂,就算我不在你这里知道,我终有一天能在别处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抬眼看向司徒庭兰:“庭兰,我们之间的关系总不是泛泛之交吧?莫不是连这点恩都不甘愿报?”
“怎么会,你若是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只是你千万不能说是从我这里知道。”司徒庭兰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地望着寥庄,见寥庄点了点头,又故作神秘地伸出手指,“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