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和他是朋友,不砍他一条胳膊,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司徒庭兰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下一秒,王衡出便走上前,目光紧紧落在司徒庭兰的脸上,司徒庭兰眉头不由得一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下一秒,便见王衡出从袖口拿出匕首,朝自己右肩膀狠狠扎去,围观的人群登时发出惊呼声。
司徒庭兰目光不由得一震,她哪里料到王衡出这个疯子,竟然为了做戏,真到这个地步。
裴子骞眼中也有惊慌失措,不过两人很快就稳住了目光,就像昨夜裴子骞说的那样,此时此刻,他们的一寸心软,对王衡出就是一丈地狱。
两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裴子骞定力更加,还冷笑了一声,显得异常冷漠。
典伏急坏了,拿着刀拦在王衡出面前,震惊的快要哭出来了:“你们可是走过生死的好朋友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王衡出脸色惨白,拍拍典伏的肩膀示意他让开,典伏执意不让,王衡出一双眼睛徒生出几分凌厉来,狠狠地对典伏喝声道:“我让你让开!”
典伏心中一惊,这才不得不让开,王衡出勉力走到司徒庭兰和裴子骞面前,咬牙道:“如此,可还满意?”
“哼。”
司徒庭兰翻翻白眼,没有说话。
王衡出掀起衣袍一脚,拔出插在肩头的匕首,肩头顿时血流如注,他用力将衣袍隔断,丢向两人,用尽全身力气道:“今日我同你们割袍断义,将来再见便不再是朋友,祝君一路安好。”
说完这话,王衡出咬着牙,拖着沉重的肩膀,踩着血步转身往里走。
典伏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还不肯离开的两人,喝声道:“我家大人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你们究竟还想要怎么样?难道要他当场在你们面前自刎吗?!”
司徒庭兰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拍拍裴子骞的胳膊道:“有的人啊,明明是做错事情的那一方,却搞得好像我们在欺负人一样,无语,走吧,不和傻瓜论短长。”
说完这话,两人面色僵硬地从北镇抚司门口离开了。
直走到无人处,司徒庭兰才脚下一软,直直往前栽去,裴子骞忙伸手揽住她,这才发现她在微微颤抖。
司徒庭兰浑身颤栗不止,扶着石狮子在一旁坐下,后怕道:“王衡出是疯了吧,为了博取郑忠之的信任,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残,他那一刀下去可是结结实实的一刀,也不知道他这条胳膊能不能保住……实在是太可怕了,早知道他如此疯狂,我们昨晚就不应该答应他做这样的计划,还不知道将来有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裴子骞此时回忆当时的情景,心里也是恐慌的很,不安地舔舔嘴唇道:“话虽如此,但步子都已经迈出去了,没有收回的可能,这出戏我们只能陪他继续演下去了。”
司徒庭兰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连连拍着胸口道:“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差点就忍不住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裴子骞将她揽入怀中,一颗紧张不安的心努力安抚着另一颗紧张不安的心。
“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他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想来,这会必然能够在郑忠之面前取得足够的信任,他这一刀若是往长远了看,也是值得。”
司徒庭兰吸吸鼻子,始终有些惊魂不定,担忧道:“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你说晚上我们能趁着夜色偷偷去看他吗?”
裴子骞闻言摇摇头,郑重道:“他如今这个形势,可以说是步步艰难,我们还是不要去看他为好,就算再小心,也有细微的可能被人发现,那到时候便是功亏一篑,非但如此,还有可能将他置入死地。”
“哎……”
司徒庭兰明白演戏就是要做得越真越好的道理,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担忧,不安和紧张,只得摇摇头垂下眼,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