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面楚歌24(2 / 2)

洛阳有奇探 公子谣言 2147 字 2个月前

司徒庭兰闻言再次打开存放证物的盒子,面色沉重地对着盒子里的物件道:“这里放着的是,十七具妙龄少女的冤魂。”

王衡出不由得眉头紧皱,不解开口:“此话何解?”

“那日,城西一带的井水污臭难闻,附近的居民为此表示极大的不满,我们顺着水井一路往下查,发现源头竟然是太尉府。我和子骞偷偷溜进去打探了一番,果然发现太尉府的水井不太正常,于是动用了一些舆论逼得太尉不得不同意我和子骞进去太尉府查水源污染的源头,这才从井底挖出十七具尸体来。”

王衡出听罢,目光更加深沉,不可思议道:“难道这些人就全部都是太尉大人杀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刺激。”裴子骞冷不丁开口,吐出半句话来,对上王衡出不解的目光后,他继续道,“这些尸体全都是凌虐致死,肌肤遍体鳞伤,可谓手段残忍。”

王衡出顿时明白了裴子骞所说的意思,不由得拧眉道:“这太尉大人平日里做出一副爱民如子,清闲廉政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等残暴之人,为了追求刺激,连他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说到这里,王衡出一掌拍在桌上,顿了一顿,他又抬眼看向两人:“所以你们是为了救我才放弃了这桩案件?那可是十七条生命,我王某人不过一条命罢了!”

司徒庭兰闻言,脸上有些无奈:“那也没办法,比起冤死的亡魂当然是活着的人更为重要,你放心,我们还是留了后手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将来时机成熟,我们大可以重新调查这桩案子,给太尉大人重重一击。”

裴子骞点点头,补充道:“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太过复杂,尸体又被太尉的人强硬烧毁,无从辨认,我们即便知晓杀人凶手是谁,却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要想侦破此案非容易之事,比起在这件案子上沉入太多的时间,倒不如拿来作为救你的交换条件。”

王衡出觉得他二人说的极有道理,微微颔首道:“也是无奈之举了。”

说到这里,王衡出又抬眼看向二人道:“我遇到的事情也和你们几乎如出一辙,我师兄……”

王衡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师兄二字,话一说出口,他心口猛然一跳,忙惊慌失措的改口道:“那寥庄杀了师父师母之后当场分尸,其后连尸骨都不敛,转身便走,直到我前几日去了荷庄,才发现了这样的惨像。寥庄其后带着众人赶到,当着我的面一把火将房子烧了,自此罪证全无,即便知道他是杀人凶手,我却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司徒庭兰闻言叹了口气,心情复杂道:“真没想到,寥庄为人竟然这么狠辣,一点余地都不给人。”

王衡出十分懊恼地低头,手紧紧攒成拳头:“在锦衣卫司牢狱的那些日子里,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若是当初我不听信寥庄的鬼话,说什么师父到了这般年纪,极其在意面子,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窘迫的模样,需得先书信一份征求他的同意,才可动身。若是那时,我便去了荷庄,只怕早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也不会让事态演变到如今的模样……”

裴子骞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安抚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作恶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天谴,若是没有天谴,我们便是洛阳的刑法!”

司徒庭兰闻言很是振奋,附和道:“没错,杀人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若是律法不公,我们便为律法行事!”

王衡出抬起眼,重重点头,三人将手叠在一起,在月光之下,彼此默默在心里立下誓言,誓要为天下不公之事付出满腔热血。

想到之后的路不好走,三人过于亲密的关系反倒容易遭到他人的敌对,王衡出仔细一想,提议道:“若是我们三人抱成一团对外,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如此位卑权低的我们,哪里敌得过他人的进攻?不若如此,我们佯装大吵一架,自此分道扬镳,我转而投入太尉营下,为其做事,也好打探更多消息。”

司徒庭兰闻言一惊,没想到王衡出竟然想了这么危险的主意,不免担忧道:“你投靠太尉大人倒是情理之中,毕竟是他救了你,可是想让他完全的相信你,这不太可能,毕竟我们能为了你去得罪他那么大的官,我们同你的情谊在他眼里是那么的深厚,他如何能轻易相信你?”

王衡出淡淡一笑,一一解释道:“你们对我的情意是你们的事,未必就能证明我对你们的情意也像你们对我一般深厚,我大可以做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不但不领你们的情谊,甚至还出卖你们,如此一来,太尉大人怕是不得不信。”

此话一出,司徒庭兰和裴子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拿着一些存留的证据去找郑忠之,假意背叛二人,转而抱上大树,听起来确实很可行。

可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实在是太过危险,一招不慎,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便是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他们如何及时伸手援救?

沉默,两个人都长久的沉默着。

王衡出以为他们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计划,于是继续往下道:“我如今已经同寥庄在里面上撕破了脸,太尉大人如何会不知情?这时候的我为了避免被寥庄的打压,非常需要找到一颗粗壮的大树,而太尉大人就是这棵树,合情合理。”

司徒庭兰和裴子骞闻言默契地看向彼此,交换了一番眼神后,继续低头,沉默不语。

王衡出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两人,忙不迭追问:“你们这是什么反应?难道我这计划之中还有什么漏洞?不如仔细说来。”

司徒庭兰闻言将盒子盖上,一边拿了钥匙去锁盒子一边小声道:“王大人,这实在是太为难你了,若是万一出了什么好歹,如何是好?”

王衡出见她担忧自己,抬眼看向裴子骞,裴子骞也是一样的神色,于是伸手按住准备上锁的盒子,语气坚定道:“但凡是可行度高的计划,都会有很大的风险,若是连这一点险都不敢冒,那我们如何坚定的走下去?那些冤魂又如何得以安息?”

说到这里,司徒庭兰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王衡出便又急急补了一句:“再者言之,你们为了救我,不是也冒了非常大的危险吗?正是因为你们冒着这样大的险,才能顺利将我救出,我自然也要试一试。”

话说到这里,司徒庭兰和裴子骞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反驳的理由,两个人很是为难的看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