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们急急上前打开了牢狱的大门,看着王衡出一头冲进狗子的牢狱,王衡出动作飞快地用钥匙打开厚重的镣铐,随后轻轻将狗子翻过身来,在几个狱卒的注视下,对着狗屁股狠狠拍了下去。
狗子猛地跳了起来,嗷呜一声,重重落地,牢狱的地仿佛都为此一震,那几个狱卒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狗子便在这时快速冲向他们,将几个狱卒冲翻在地,便朝外一路跑去,前路的狱卒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拿着刀冲了过来,狗子转道继续跑,对着偏门将就搭成的门一头冲了过去。
彭——
正在亭子里无言相对的司徒庭兰和寥庄听到这声音,同时回过头去,只见半人多高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窜来窜去,下一秒,一坨白毛便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司徒庭兰佯装惊喜地冲上去,一把将钻出草丛的狗子揽入怀中,欣喜地抚摸着它的脑袋:“我的乖宝宝,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怎么都找不到,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寥庄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他摸摸鼻子走向司徒庭兰,也佯装不知情的样子开口:“你的狗怎么在这里?”
“是啊,我的狗怎么会在锦衣卫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坏毛毛,让你乱跑,怎么就跑到这森严的锦衣卫司了?”
司徒庭兰说到这里,猛然抬眼看向寥庄:“对了,大人先前不是说王大人失心疯,将狗子吃了吗?”
寥庄脸上略微有尴尬,很快反应过来,淡淡一笑道:“同你说笑罢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险些当真啦,可吓死我了!”司徒庭兰狡猾一笑,收回笑容,紧紧抱着面前嗷呜嗷呜委屈大叫往自己怀里钻的狗子。
草丛那边的闹腾还没有停下,焦急的声音从草丛里头传来。
“狗呢?谁看到狗了,是不是往那边跑了?快,快,我都听到狗叫了!”
话音刚落,几个狱卒从草丛中钻出脑袋来,猝不及防地对上司徒庭兰和寥庄的目光,他们瞳孔不由得当场地震,十分狼狈地起身走到寥庄面前,掸掸身上的叶子,重重跪下,异口同声道。
“属下办事不利,没能看住这狗东西,险些让它给逃了,还请大人降罪!”
这话一出,寥庄的脸上更不好看了,司徒庭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抬起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寥庄。
寥庄的脸色越发僵硬,那几个狱卒见了,心头不免更慌乱,见寥庄迟迟不说话,以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更大,于是更大声地开口:“请大人降罪!”
空气里满是尴尬的气氛,寥庄咬着牙抬起手,重重一挥:“都给我滚下去!”
“是!”
那几个狱卒闻言当即将身子缩成一团,往旁边滚去,司徒庭兰见状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打趣道:“廖大人,你的人真可爱。”
寥庄是说一不二的人,方才不过是觉得他们太过碍事,便让他们离开,没想到这几个蠢货竟然将他的话语当成了惩罚,一个个像蹴鞠一般滚的不成样子。
他只觉得今日锦衣卫司的威严,和自己的面子,在司徒庭兰面前一扫而空。
“庭兰,其实……”
寥庄正思酌着如何像司徒庭兰解释刚才这事,草丛中忽然又有了动静,两人抬眼看去,只见王衡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王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司徒庭兰故作一副惊诧的表情,王衡出闻言淡定走向两人,目光落在狗子身上:“我见狗跑了,帮着出来追。”
寥庄此刻的脸色铁青至极,顾不得面子,愤愤咬牙道:“你好好的在牢狱之中,是如何逃出来的,王衡出,你可知你这是逃狱?按照律法,我可以将你当场诛杀!”
王衡出闻言很是淡定,侧头看向草丛的方向道:“牢房的门是你的人帮我开的,出牢狱的门也大开着,更何况,我是出来帮你追城安大人的,如何算逃狱?”
寥庄闻言很是震撼,疾步走进草丛,看到草丛尽头当真有一个巨大的石门,看这草丛之中的脚步,来来往往不少,显然不是两三日所为。
寥庄气极了,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苦心掌管,呕心沥血造就的锦衣卫司,竟成了这么个玩意儿。
个个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还动起了这等偷懒的念头,简直令他火冒三丈。
更令寥庄愤怒的,是王衡出轻飘飘的一句:“师兄御下不严,比起师父当年,不知是否会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