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骞得知这个情况后,立刻带人阻拦大家的这种行为,这时候正被大家伙围着努力解释呢。
“请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我裴子骞无论如何都会将事情查的干干净净,清楚明白,还大家一个干净平和的城西。”
围观的百姓闻言有些丧气,摇摇头道:“算了吧,反正也查不出来,何必浪费这个时间精力,不如趁着大家都在,把这些井都封了算了。”
“就是,这井又不封上,我家孩子都因为这井水中毒生病了,这回还躺在医馆里!这几口井就是老天降下来的祸害,必须得封上!”
“没错没错,快用石头将这井封死了,以免祸害其他人!”
说话间,真有人捧着大石头往井中扔去,司徒庭兰目光一闪,忙举起手中的佩刀,上前阻止那人将石头扔进井中。
她迎上裴子骞投来的目光,对着众位围观的人大声道:“诸位,这几口井对整个城西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水源,容不得马虎,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司徒庭兰说到这里,见有些人脸上没有什么信服力,于是又加大音量,一半叮嘱一般威胁道:“若是有人不听说教,执意阻拦刑部大理寺查案,那就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还请诸位自负后果!”
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教训起人来,竟然这般的有魄力有威慑力,让在场许多男子都不敢多瞧一眼。
司徒庭兰抬脚往那几个闹事的孩童父母走去,本打算说教一番这些个平日里对孩子不管不顾,出了事又来闹事的父母。
没想到,她竟然眼睁睁看着裴子骞取出钱袋子,将银子分给众位受害者,不免气地连连咬牙,阴阳怪气道:“裴少卿家底果然雄厚啊,每每处理纠纷都是这般大气,这般慷慨,实在是洛阳城的活菩萨啊!”
裴子骞听出她的嘲讽,却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小声解释:“并非这些人执意要做甩手掌柜,对自己孩子不管不问,实在是都有苦衷。”
“你看左边那位大哥,他右腿残疾,每日都辛苦出去卖菜,家中妻子早逝,家里两个孩子都是他一把手拉扯大的。”
“你再看往东走的几位,他们并非洛阳本地人士,是多年前从外地逃难来洛阳城的,这些年凭着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在洛阳城扎了根,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司徒庭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不由得柔和下来几分,身旁的裴子骞接着道:“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他们都不富裕,都家徒四壁拿不出救治孩子的钱,可他们并没有在我面前大吵大闹,哭哭啼啼的向我索要钱财,只是坚持要将这些祸害人的井给封了,我给的不是打发纠纷的钱,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们的一点冬日里的火炭罢了。”
司徒庭兰没想到刚才那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讲道理的人,竟然是这般真相,她看向裴子骞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尊敬,双手抱拳道:“失敬失敬,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庭兰,你跟我来。”
裴子骞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司徒庭兰跟着他往小巷子里走,他一边走,一边拧眉道:“我今日一大早便在这了,找遍了整个洛阳城的工匠和石匠,还有一些善于挖水井的师傅,在他们的帮助下,终于发现一个重大的线索!”
司徒庭兰听到裴子骞已经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连忙追问:“什么重大线索?”
虽然裴子骞嘴上说着已经发现了线索,可脸色却不大好看,这令司徒庭兰有略微的诧异。
下一秒,裴子骞便开口,解释清楚了司徒庭兰心中的诧异:“污水的源头,八成是从太尉府里出来的。”
听到这话,司徒庭兰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重了,不可思议地拧眉追问:“这污水的源头,怎么会是从太尉府里出来的,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裴子骞脸上的疑惑也不少,他有些为难地放慢脚步,不解地在面前这道小木门前停下脚步:“我也想不通,污水的源头怎么会从太尉府里出来?这可是太尉府啊!就算太尉府从的井才是源头,可那也是整个太尉府赖以生存的水源,怎么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呢?”
司徒庭兰见裴子骞停下脚步,忙凑到木门前,透着缝隙往里瞧:“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该不会就是太尉府的后门吧?”
“不错,不过不是后门,而是偏门,看这院子很是荒凉的样子,多半很少有人出入,我们不妨趁机翻墙进去看看里头有什么古怪?”
裴子骞说话间,纵身一跃跳上墙头,稳稳落下后,他又朝司徒庭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