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掌嘴声随之传来,光是听声音便知道用力的程度绝对不轻,司徒庭兰偷偷探头往里瞧了一眼。
那些个锦衣卫早就解开了他们手上的枷锁,笑着朝着那几个年轻人伸出手:“老实说,大人平日里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们可千万别恃宠而骄,再做出这等嚣张的事,记住了吗?”
那几个年轻人,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几锭银子来,笑呵呵地放在锦衣卫手中,纷纷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这些钱几位哥哥拿着,今儿个辛苦几位哥哥了,回去一定要吃一顿!”
一旁的裴子骞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是时候离开了,司徒庭兰只得和他一道走到对面,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乌合之众欢笑着离开了小巷子。
“真没想到,原来那日赌坊里的口口声声撑腰的主子,竟然是寥庄。”
司徒庭兰想过寥庄身上没那么干净,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简直和干净二字没有一丝挂钩的地方,简直是污浊的源头。
裴子骞双手环胸,语气凝重道:“我早提醒过你,寥庄为人阴险狡诈,和你友善来往必然是有所图谋,若是无所图,难不成他一个阴毒之人还喜欢上你不成了?”
司徒庭兰觉得裴子骞说的很有道理,默默点头思索:“可他图什么呢?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啊,别说棋子了,就是个小忙都帮不上,他能图什么呢?图我有趣好玩,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做朋友的料?”
裴子骞闻言,噗嗤笑出声来,觉得司徒庭兰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可爱,控制不住地伸手在她脑袋上狠狠一揉:“若非他是阴毒铁石心肠之人,我真的会以为,他是被你的可爱有趣给迷倒了,像我一样不可自拔地爱上你了。”
好端端的说着正事,裴子骞忽然来了一句情话,司徒庭兰的嘴角登时控制不住了,故意打趣道:“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人指挥使就是被我的可爱和有趣给迷倒了,毕竟像我这种全能的姑娘放在整个洛阳城那都是不多见的,哪家公子看了不喜欢呀?你可得好好珍惜我,说不准哪天我就不要你了……”
裴子骞明知她这是在开玩笑,可心底还是不由得激动起来,夺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裴子骞小声威胁着:“你再说一个试试?”
司徒庭兰试着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都笑成了花。
裴子骞低头看着司徒庭兰笑成胖头鱼的样子,心中不免一动,狠狠一口吻了下去,仿佛被鱼刺到舌尖的感觉传遍浑身,两人紧紧搂在一起,纷纷对彼此发起进攻,试图要将对方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下。
“裴!子!骞!”
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司徒庭兰和裴子骞停下动作,默契地侧头看去,只见谢庭玉已经挥着手中的刀朝这边砍来了。
两人被这刀风给硬生生劈开,疾步退上数十步,只见谢庭玉逮着裴子骞,不依不饶地要打要杀,嘴上骂骂咧咧的:“裴子骞!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光天化日之间,若是被旁人传出闲话,你要庭兰把面子和名声往哪里搁!”
若是从前,裴子骞必然毫不犹豫地给谢庭玉一脚,可如今人家已然成了他的大舅子,他哪里还好意思和人谢庭玉动手,只得一边躲闪一边解释:“此处偏僻,并无旁人,而且我们实属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去你的情难自禁!”
谢庭玉不依不饶,粗红着脖子,将人赶出去数百米,才回头看向司徒庭兰,一双眼睛恨不得能喷出火来,司徒庭兰目光一震,几乎是拔腿就跑。
眼看今日天色也不早,司徒庭兰也就作罢了再去一趟城北查污水案,而是转道回了刑部。
今日在街上看见寥庄,不免又让她想起前阵子去黄之斐家中的事,黄之斐将所有的怀疑都推向了崔老,让司徒庭兰心中极其不安。
这几日,她日日都去崔老房间外等候,崔老却是坚决闭门不见,每每听到崔老的咳嗽声,司徒庭兰心中都担忧,若是崔老当真有个什么三张两短……
刑部该怎么办?
父母凶杀案唯一的线索又该怎么办,她如何才能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