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内侍官和宫婢在外守得艰辛,只听得屋内时不时响起阵阵或爽朗或细微的笑。
日子如白驹过隙,两年转瞬即逝…...
这日言玊和宛昭在长亭内听雨时,心中回忆起了两年前在御花园提过归隐山林的计划。
孩子已经长到了两岁,再大些就到了记事的年纪,宛昭不喜勾心斗角的朝堂,正是去往田园生活的好时机。
他将计划与宛昭说了,她自然也很快同意。
连夜将各家宗室召集,不出三日就将让位一事商量妥当。
又是一年莺时天,言玊带着宛昭和两个孩子,褪去了沾染浮华的绫罗绸缎,抛开了案牍国事,只携带着些菜苗和粗布便离开了京城,从此与阴谋阳谋,三千后宫,朝廷官员再无瓜葛,一生只守一双人。
乡下风光甚好,四面皆是丘陵绿山,山下农田交错,房屋错落,立在高处时可将山底风光尽收眼底。
言玊和宛昭选在一处湖水边盖了行馆,平日里便是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偶然一次宛昭携布匹归来,在湖边柳树遇到一青衣书生。
那书生从未见过宛昭这般清理又大气端庄的姑娘,一时心动,便上前搭了话。
“女公子……”他态度倒是彬彬有礼,手上还持翻到一半的书卷,“小生从小便在这乡村长大,瞧着女公子面生,难不成是外地搬来的?”
宛昭见对方有些书卷气,也未恶意追究他的用心,就真假参半地说了。
“原来如此,”书生笑得轻松,“既然你刚来不久,那必定还未曾好好逛过,此处四面环山与外地隔绝甚远,往来困难,姑娘可知最近的集市在哪里?”
宛昭还没听过附近有集市,正巧想给女儿做件新衣寄回宫里,起了点兴趣,“确实不知,可否由公子领路一去?”
书生有些洋洋自得,“正巧我现在也有空,可以带女公子一去,敢问女公子贵姓?届时方便送你回家。”
“送回家就不必了。”
一个突兀而熟悉的声音加入话题,宛昭一回头,瞧见言玊正冷着脸走过来。
出于他对外一直是这个表情她也没觉得什么怪异,还对着他挥手说自己要同别人一起去集市。
闻言,言玊的敌意更盛,来到宛昭身边时直接站在了她面前,将她和书生阻隔开来。
不等书生对方询问就率先应答:“这位是吾妻,她向来粗心单纯,不便同第一次见面的人出去。”
他眸光锋利,看得书生有些害怕,立即道了歉赶紧走开。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拈酸带醋的。”宛昭从他身后跳出来,故意调笑他。
言玊倒也不含糊,直白地认了,“明明是王后率先犯错,怎么率先怪起孤来了。”
一双眼融化了方才的敌意,只剩下了浅浅春水般的温柔,醋意更加明显,甚至带着点撒娇意味,宛昭就是抵挡不住他这副模样,心中突地一下,没有了下文。
“王后这个反应便是知错了……”言玊趁她愣神圈住她的肩膀,“那便随孤回去吧!”
“你……又在恃靓行凶是吧?”宛昭推着他的手,却反对无效。
言玊将她搂得更紧:“那我就算王后是在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