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忍着恶心把箭矢从宛屠维的眉心中拔了出来,仔细辨认后确定那和刚才送信的出自一人。
赵寒担心宛昭的安危,提议道:“昭昭,不若报官吧......你们这村子我看乱的很......”
宛昭却否决道:“我这舅父曾被流放千里,线报说他在路上暴毙,官府就划了他的名字和户籍。这千里路他一个人是走不回来的......
真按照他所说,他都知道言大人的事和太后脱不开关系,那不就说明,这村子里有皇宫的眼线吗?就算是报官又有什么用!”
赵寒不清楚宛昭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每每的冷静,都像有致命吸引力,吸引的他为之神魂颠倒。
众人沉吟之际,远处传来微弱的叹息。
“那有人!”
“谁!快过去看看!”
“是个老人......”
“阿翁,阿翁!”
宛昭见宛老太公气息微弱,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拉着些什么,就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到宛老太公面前跪下,哭的泣不成声。
“阿翁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啊......”
宛老太公费力的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宛昭的脸颊,笑的苍老:“昭昭啊,阿翁......没事......只是觉得......有一点累了......”
宛昭紧抓着宛老太公的手,哭的更加伤心。
“阿翁,阿翁,昭昭现在就带你回去,您一定没事的,好不好?”
“昭昭,别担心,阿翁没事......”宛老太公勉强撑着,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伸出苍老粗粝的手抚摸宛昭鬓边的碎发。
“阿翁,阿翁,您快别说话了......我带您回去看医师!”宛昭急的眼泪哗哗直掉。
“是阿翁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你舅父确实给我这糟老头子下了毒......只是还没耗到我死,却生了些变故让你舅父铤而走险用假尸来冒充我的尸首......”
宛昭的眼泪定格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她大概猜到宛老太公接下来要告诉她什么。
“屠维......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养好,不知手足重要,只唯利是图......是他串通了梁家和宫里的人,暗中对那姓言的小子下了毒手......
霜儿,霜儿是第一个给我下毒的,她用毒迷晕了我,偷偷跑回京邑,我又年迈一病不起。
后来我写了几封信寄给你,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那时我便后悔,不该同意让他们带你回京......进了那虎狼窝......”
宛老太公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但觉眼前黑乎乎一片,喘着粗气拉拉宛昭的手,叫她凑过耳朵密语几句。
宛昭的眼瞳瞬间放大,“阿翁!?”
“快走,去找他,不然就晚了!”宛老太公气若游丝的叮嘱。
“阿翁......”
“阿翁亏欠你们母女太多,做了太多错事......这是唯一能弥补的了......”宛老太公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宛昭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