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府掌御衣、宝货、珍膳,世人皆知这是个捞油水的美差,就算他真的有歹念,也才入朝为官不过数月而已,细水长流不好么,非要一次性贪了那么多被人抓起来才舒服?
用脚趾头想想,这都不是阮子墨的为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可是宛昭不知道,她喝了那罐金浆酒睡得天昏地暗人神共愤,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还是日上三竿凤鸾殿点人时找不到宛昭的身影,才被女萝连拉带拽从卧房中寻了出来。
她整了整没来及系好的衣衫,满脸委屈看着女萝,“姑姑这么凶作甚......我养伤休假,圣上都知道的......”
女萝一巴掌拍在宛昭额头,骂道:“你这个糊涂东西!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还敢狡辩?!”
宛昭摸了摸额角,不明白女萝的火气从哪来,“姑姑,奴婢哪里又惹您生气了?”
“你和那阮少府是不是同乡,是不是从小就认识?”
宛昭愣住了,“姑姑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女萝瞪着宛昭,“你还想骗我到几时?”
“姑姑,您说的是什么呀?奴婢当真听不懂。”
“哼!听不懂......你在我面前不说实话,那就留着去内司局跟大人们交代吧!”女萝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宛昭连忙追上去,“姑姑......”
“滚,别喊我姑姑,莫要把我也拉下水!”女萝甩袖。
“姑姑!姑姑!奴婢当真不知姑姑在说什么!”
宛昭喊了几声,可是没能唤回女萝,只能怏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凤鸾殿外的姑娘听见里面动静走远了,才敢悄悄溜进来拉着宛昭,“阿昭,你慢些,我有话跟你说。”
“樊玉?”宛昭有些诧异,自己和樊玉算不上多熟稔,整体关系倒还不错。
“阿昭,别说那些客套话了,你可知女萝方才为何对你大动肝火?廷尉府的人早上捉拿了阮少府,此时正在廷尉大狱里严刑逼供呢。”
“啊?!阮子墨......哦不,阮少府怎会......”宛昭闻言顿时变色。
廷尉大牢是历代王朝专门设立为查办惩治朝廷奸佞的地方,里面关押的犯人都是犯下滔天大案的官员。
阮子墨怎么会突然被抓进廷尉大狱里面?
“樊女酒,你别吓唬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天阮子墨不还好好地吗?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一遍。”宛昭拉着樊玉焦急问道。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今天我起得早,听见陆锦仪在内堂恳求内司大人,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不敢妄下定论,就耽搁时间去外宫打听了一下,阮大人果真是被抓了。奴婢没见过阮大人,但听说是个清明廉政的,不像能做出那些龌龊事的人......”
宛昭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是有人在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