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也真舍得下血本,那么抠搜的一个人,突然就愿意给她熬药了。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梁周或者是钟氏在这鸡汤药中做什么手脚,毕竟太后和皇后那边不好交代。
宛昭毫不犹豫仰头便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放下碗,感觉精神也恢复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宛昭没有责问赵寒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回相府,见到赵寒时,她当即道了谢。
反倒是赵寒有些挂不住颜面,尴尬道:“事出从急,姑母今日身体抱恙,太后也因着中毒的原因需要静养,不招待外客。好在我有进出宫门的令牌,实在无处可去就先给你送了回来。”
宛昭笑了笑,说道:“多谢公子。”
赵寒看着她的笑容,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
比起为什么会回到相府,宛昭更想知道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深夜行刺女官。
赵寒凝重道:“当时我只看见你一人在路上狂奔,并未见其他的人。”
宛昭仔细回忆一下,不太对,她分明记得一直跑到看见赵寒的时候,那人仍在后面追赶,要是外面来的刺客,也不能跑的那么快。
她正想说话,但觉胸口一阵刺痛,她闷哼一声,脸上闪过痛苦之色。
“阿昭,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伤口撕裂了?”赵寒连忙上前,扶着宛昭的肩膀,担忧的看向她。
“咳咳咳......”宛昭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伸手摸到自己的左胸口,被厚厚的纱布紧紧捆绕着。
她不顾身边有别人,毫不在乎伸手去拉开纱布,看见纱布上的血渍,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低头看去,她的衣服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赵寒本相回避,但余光看见了纱布上的血迹,一颗心又被揪了起来。
宛昭深吸一口气道:“刚才那个老头是谁?他说幸好你救得及时,要不然就伤及心肺了。”
赵寒解释道:“那是跟随我们从西北来的老医师,很久以前就跟在我父亲身边了。刚才梁大人找我有及时要问,我就没来得及去问老医师你的伤势,外面天色黑,来的时候我也不曾注意,没想到你伤的竟然这么严重......”
宛昭的手藏在被子下的余温中,一点一点儿摩挲着,她这身子果然是劳苦命,从上到下都未有过一块儿完肤。
赵寒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愿多提梁家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道:“你现在觉得如何?伤口可还疼?若是实在疼的厉害,我就去找姑母拿金疮药给你。”
“我没事了,我饿了......方才喝了一碗药汤,胃里直翻酸水,你能不能帮我弄点吃的。”
赵寒点点头,“那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食。”
“恩,麻烦了。”
赵寒离开之后,她看了看四周,这不是她南苑的屋子,也不是北苑的,瞧着眼生的很。
“哎呦,二小姐你终于醒了!”
就在宛昭思考该如何应对梁家人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妇女。
宛昭定睛看去,那妇女穿着朴素却又干净利落,一张脸长得不算美丽,眉目清秀却不失精致,一双眼睛尤其大,看起来很是精明能干——不是别人,正是代夫人。
又有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慎儿想死你了!”
恍神时,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股脑扎进宛昭怀中,宛昭下意识抬手去揽他,结果不小心牵扯到自己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