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还有十来天她也要进宫,这么一耽搁,青麦平白无故受的委屈也洗不清。
她懊恼踢着地上石子,悔恨自己力量薄弱,不仅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自己。
行至望仙楼下时,满地的瓜子皮引起了她的注意。
望仙楼来往客人极多,他们现在很注重对客人的态度,门前洒落这么多瓜子皮今日竟无人打扫?
她扭头看了眼望仙楼的门,关的挺紧,一个客人都没有。
再一抬头,还有源源不断的瓜子皮似飞雪般落下。
“陈账房?”
头顶那只手停顿一下,露出一小撮胡子——是臣账房的下巴。
“......女公子啊,你有事儿?”
陈账房一副兴致缺缺,爱答不理的模样。
宛昭道:“做不做生意总归不是我管,瓜子皮也落地这么多。”
陈账房瞥了宛昭一眼,“哼哼......不是谁都跟女公子一样命好......”
宛昭不禁皱起眉头,她听出陈账房在阴阳怪气什么,心里对这男人有点看不起。对家里妻子不忠为一,情人死了无能作为为二。这种人也配当账房,简直是浪费粮食,浪费资源,浪费精神。
“连生意也不做了,颓废丧志,瞧你这点儿出息,就你这样对得起谁啊!”
陈账房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指着宛昭的鼻子骂道:“老子的生活用不着你个娘们儿管!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姓陈的,你有跟我在这儿指着鼻子骂的勇气,脾气这么大,有本事你也去官府报冤啊!缩头乌龟一个,你对不起你媳妇也对不起那老媪!”
“我......你......”陈账房气的浑身发抖,“你算哪根葱,你懂个屁!要不是那老婆子给你当了替死鬼,你还有闲心管老子的破事儿!”
宛昭怒了,“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臭男人,你就是个怂包!你这样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给你伸冤!”
陈账房顿时像被人戳穿了心底龌龊的秘密,尴尬的不行,脸涨的通红也说不出理。
两个人吵闹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人围观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笑起来,议论声四散。
陈账房见势不妙,赶忙跑了。
宛昭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你个怂货,有种你别跑!”
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在街头上追着个男子骂,这事儿传扬出去,还有人相信她是相门闺秀?
望小二扒着门缝看了半天,瞧账房战败而逃,赶忙端着一杯茶水出来孝敬宛昭。
“女公子您消消气儿......其实陈家嫂子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昨儿还上门来当众把账房先生骂了一顿,他这是才借酒消愁的生闷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