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玊似听到弥天大笑话,霎时低笑起来,“吾救了你不少次,没被你当做救命恩人,你反倒视我为敌?怎么,新婚夜你准备手刃新郎官?”
宛昭打了个激灵,头摇的似拨浪鼓。
那应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不过能继承姓言的家产也是好的。
她试图转身,又被那人强制性转了回去:“别动,没上完。”
不知姓言的是不是故意为之,一点破药上了快半个时辰。
宛昭的小脑袋瓜儿里想了很多事情,她忍不住将心事道给言玊听:“我运气不好,你看看,从我来到京邑,除了养伤基本没有过过多少安静日子......大事小事全都被我碰上了......我觉得我就不适合呆在这里。”
她认为,自己是因被陈帝下旨赐婚给言玊,才会被带来京邑,如果言玊肯开口,她因是不用留在这里。
她低估自己在言玊心中的重要程度,不等她把话说完,言玊就道:“你放心,吾府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你安心做宗妇,替吾打点好家就够了。”
可是她也不会做宗妇啊!!!
“......言大人,如果你让我做农妇,我甚至可以现场给你即兴发挥一下,你看我这样子,人人都叫我黄毛丫头,哪里长得适合做宗妇?!”
言玊不语,宛昭继道:“人家娶新妇,要么两情相悦,要么势力互补。你瞧瞧我,在这梁府没人疼没人爱,活像一颗小白菜,你不会认为娶了我就能和梁周化干戈吧?再有,咱俩更不是两小无猜,两情相悦,何苦互相折磨......”
宛昭也很纠结,言玊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极其出色且难得一见的人才,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一点都不匹配。
言玊冷道:“你无需操心,吾会让你有两情相悦的一天......至于两小无猜......”
他想起来某个不合时宜的轻敌,甚咬牙切齿。
宛昭把衣服吧啦下来,转过身来盘腿面对言玊,四目相对,“言大人,你认真的?”
“吾不说假话。”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死了阿娘,也没有阿爹,养在舅父舅母家还备受虐待,我什么都没有,就烂命一条,从小村头的狗和我狭路相逢都想和我打架......你娶了我,无异于娶了个累赘......梁周连我都看不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地位......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宛昭,吾什么都不缺,吾身边就缺个你。”
长林在外面守着放风,和那群侍卫躲在一处,听着这话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纷纷涌出。
他搓了搓胳膊,跟同僚对视一眼:“主子说的话你听见了?”
同僚暗卫掏了掏耳朵,假装自己是聋子,可劲摇头:“没有没有......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长林唉声叹息。
人前威仪冷面的主上,在梁家二小姐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怕不是有双重人格吧!
他转头对其他几人用心叮嘱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嗯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几个人三指朝天发誓,而后一转头,又目不转睛从小窗子里观察屋内的情况。
只见宛昭忽然伸出小指,对言玊拉了拉勾:“......瞧你如此真诚,我信你一次......不过小时候我阿翁给我说过一句话,说谎话辜负别人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