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沉默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
走到最后一台阶后,宛昭腿软的险些跪地。
这无异于一口气爬了十层楼啊!
内侍给父女俩拿来一个草编的软垫,放在殿门口,让二人在门槛前跪下恭候圣听。
“宛氏,你可知罪?”
陈帝突然发难,宛昭措手不及,下意识道:“不知。”
“哼。你父亲说,你千里迢迢从梁县而来,身为待嫁闺中的贵女,不好好在家学习日后成为宗妇的礼仪规矩,不学习相夫教子琴棋书画,成天往外面跑着做生意,非要和望仙楼一争高下,可有其事?”
坏了!宛昭一拍脑门,今天和望仙楼立下的一月之约就剩三四天,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宛昭突然如泄气的皮球,蔫蔫不肯说话。
她害怕自己和皇宫结下不解之缘,三四日后又要遵守和临湘王妃的赌约,进宫为太后的洗脚婢......
“......回圣上,臣女从小生长乡间,自由玩乐管了,不爱学习淑女。”
“哼,不爱学做淑女?那你可知,你这生意做的,险些毁了寡人半个天下!是你举办的什么两座酒楼打擂,是你叫京邑的百信都聚集在一起品尝饭菜,突然又是你的客人出现了病疫......
宛昭,是不是你那个外祖父,因十年前朕不曾重用他,才对寡人怀恨在心,特意叫你来报复寡人?”
陈帝认为,宛老太公曾陪着他打了大半个天下,最后没有落得一个好名声,还要隐退深山,才用了宛昭这步险棋来报复他。
宛昭未作何反应,只觉得这陈帝还真如传闻中不靠谱,一点都不靠谱!
梁周吓得够呛,“......圣上......圣上息怒......小女从乡野而来,生的无知,请圣上切勿责怪......”
梁周怕死了,怕的腰杆子都挺不直了,要是陈帝要发难宛家,自己不得落个帮凶之名!
殿内气氛冰冷到极点,苍蝇乖巧爬在宛昭鼻尖上一动不动,双方僵持不下。
宛昭一个巨响的喷嚏打出,就似一根银针戳破蓄势待发的气球般响亮。
陈帝哈哈大笑,“梁相何必如此凝重,寡人就是好奇,这小小黄毛丫头,怎么在二十天里和太守一起守住太守府那些染了疫病的人的。
好叫寡人那些同她年龄不相上下的皇子帝姬们学习学习别人家的长处!”
梁相不敢松懈,谨慎到:“圣上高看小女了,小女从小丧母,养在舅父舅母膝下,养坏了没规矩,做不得在皇子帝姬面前献丑!”
宛昭默默抠手指,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陈帝和梁周又客套了半天,最后叫邢内侍送父女二人出宫。
“父亲......”
“还好意思喊我?回家去祠堂跪着!”